花重影想著羅伽他們,道“姑娘見過我的朋友嗎?還有你怎麼把我從荒宅挪出來了,我和我的朋友約好在那裡等他們。”
不管這個姑娘是不是好心,她都不該這樣做。
這個屋子羅伽和他曾經來過,往回走不遠就是荒宅,希望能在他回來之前回去,不然羅伽一定會著急。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你亂動的話會更嚴重的,你出去幹嗎?喂。”她邊追邊喊,女人的腳步怎麼追得上他。
花重影的腳步虛浮,在大街上跑來跑去,走得越久受的刺激越多。他像是發了瘋的一般橫沖直撞,還撞到了一旁的路人,惹出一堆抱怨的聲音。
現在他什麼都管不著了,他離荒宅越近心裡越沒有底,到了門口,他目瞪口呆地瞪著光潔如新的大門,白牆綠瓦沒有一點髒汙的痕跡,門口的石獅子也被人打理得幹幹淨淨。
花重影這下徹底慌了,他口中一直喃喃著: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他感覺不到虛弱,感受不到疼痛,他伸出手死命地拍著朱紅色的大門。
裡面傳出不滿的吼聲,“一直拍,吵什麼?徐老爺的府上也是你能放肆的。”家丁藉著老爺的名聲作威作福慣了,今天遇上個不識趣的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徐老爺?怎麼會是徐老爺的府上?”花重影不敢置信,他用盡全力把人推開,徑直闖了進去.
植滿了花草的庭院,沒有黑色的泥土,錯落有致地種著幾棵樹,樹下沒有一片落葉,幾個婢女在花圃間澆水,被他一打擾,嚇地丟掉了水壺。
家丁們得到信,魚貫而出,不消多久就把他圍住了。
花重影像是看不到眼前的危機,他一門心思往裡闖。
庭院不是他記憶中的庭院,跨進大廳,花重影才真的洩了氣。
“你是誰?怎麼敢闖進我的府裡。”徐老爺既生氣又疑惑地問道。
“老爺這個人不打招呼就往裡闖。”下人道。
徐老爺生氣地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把他打出去?怎麼?還用我親自動手?”
花重影置若罔聞,呆呆地站著,等感覺到腿上劇烈的疼痛才回了神。
拿著棍子的家丁也嚇了一跳,他就一棍子上去,頂多斷腿,怎麼還打出了一攤血。
花重影覺得不對,撩起衣擺,看到腿上的肌膚紅腫,部分地方還有點潰爛。腿上有兩個受傷的地方,一是家丁打的,二是被什麼東西咬的傷口,出血的地方就是它。
管家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一看也變了臉,他道:“老爺,這人之前被王蛇咬過,這會兒毒可能迷亂了他的心智才會闖進來,你看要不放了?”
徐老爺撚著幾根胡須,大度地說:“罷了,一個快死的人和他計較這麼多幹什麼。把他扔出去。”
一直等到被扔出去,花重影的腦子都像漿糊一樣,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呆呆地坐在石獅子的旁邊,半天緩不過勁來。
直到那姑娘任勞任怨地攙扶他,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是在做夢吧!怎麼會那麼荒唐,我明明在荒無人煙的廢宅裡,怎麼一醒來就全變了?”
他希望有一個人告訴他這不是真的,他將期待的目光投向最開始遇見的姑娘,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下一刻,他像是墜入無邊的地獄,光滑的壁面沒有讓他爬出來的支撐。
“你是不是蛇毒發作了,昏了頭?臆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無語地說,一邊用手探向他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
花重影生無可戀地避開,雙眼無神地道:“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我是怎麼到你那裡去的嗎?”
她點點頭,“一個月前,我上山採藥,有一條王蛇要咬我的時候才回頭,已經來不及躲閃了,還好你及時出現救了我,還被我連累受了傷。”
“所以我腿上的傷口是王蛇咬的?我還在你那裡睡了一個月?我怎麼完全沒印象?”
“可能是餘毒未清,王蛇的毒液會迷亂人的神智,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等你的毒被清幹淨了就好了。”
他覺得不對,武俊鎮明明是空無一人,這個徐家大宅破敗不堪,怎麼一時間就恢複成他剛入鎮時想象的模樣?
一定是哪裡出錯了?
當務之急是趕快回巡世宗找師父和宗主求救,要是晚了還不知道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