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閣勉強地勾著唇道:“這才像話。要是你敢惹我不高興,我就把你從這扔下去,免得叨煩。”
江雨岸的磨皮性子就是討人厭,他們倆的人情債,算不清,還不盡。
前世若不是他,江雨岸定能一生順遂,長樂無憂,要是運氣好還能取貌美容柔的仙子,紅袖添香,過他的神仙日子。就因為他有蘇閣這種禍害朋友,才被人算計,英年早逝,這筆債他又如何還得起。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畢竟長白和江與岸的差距可不是一丁半點兒,長相也有出入。”江雨岸撐著下巴,好奇地問道。
蘇閣握著劍,用綠雲的劍柄戳了戳他腰間的玉佩。
“還好你沒有換成其他的,不然天王老子都認不得你。”
“怎麼會,我要是把它換下來,你還不得捆著我揍。”
這玉佩著實算不上什麼稀罕物,一點靈力都沒有,既不能防身,也換不了多少錢。
但對他來說意義非凡,江雨岸,世家公子,要什麼好東西沒有,卻獨青眼這一塊玉佩,不少傾心他的仙子腦洞大開為這塊玉佩創造了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但都逃不過兒女情長。就因為外面的留言太甚,惹得江家的長輩常拿這事來訓斥他。
不過要是讓那些仙子知道送他這塊玉佩的人,是個男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蘇閣小時候沒啥好東西,唯一的玉佩還當成壽禮送給他了,蘇閣的玉佩加上蘇飛瑩編的穗子,便是千萬金也不換的,可是那庸俗之人又怎麼懂。
“你還得謝謝我,這塊玉佩不知幫你斷了多少爛桃花。”蘇閣大言不慚。
江雨岸撇撇嘴,不置可否。
想到他出關的那日,聽到江家人不停地在討論蘇閣兄妹的好運氣,入了沈修止的親眼,一夜之間就成了翠峰山上的小師弟,比起那些眼紅嫉妒的人,他的心裡真的為他們高興,他生來就是江家的少爺,已經比很多修士少走了彎路,在他看來,修仙問道全憑本心,只要他肯努力,假以時日也能傲淩九天。
蘇閣做了沈修止的徒弟,修真界再也不敢拿他的出身說事,要是有人敢犯忌諱,也得掂量自己能不能扛過巡世宗。
江雨岸道:“看著你過得不錯,我也放心了,等蘇先生的婚禮一結束我就回家閉關修煉。”
蘇閣原先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驚了一跳,“你說誰的婚禮?”
“當然是蘇玄墨先生。難道你不知道?我還以為你下山是專門參加他的婚禮的。”
蘇閣震驚地搖搖頭。
蘇家能被外人稱一句先生的,只有蘇玄墨。
小叔叔瞞得夠緊的呀,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他和飛瑩離開蘇家也沒兩年,小叔叔的動作就那麼快?已經到了和別人談婚論嫁的地步。
“不知是哪家的仙子。”蘇閣愉悅地說。
江雨岸倒吸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說道:“是葉家的旁支。”
“能把小叔叔吸引,定是位絕世大美人,也不知性子如何。”最好是一位性格溫婉的仙子,這樣才能照顧好小叔叔。至於身份不身份,想必小叔叔不是很看重。
“……聽說性子是頂好的,連主家的人都誇他,葉家家主怕他出身旁支,嫁到蘇家不受重視,特意將他收作義子。”
蘇玄墨在蘇家的地位不低,讓他娶一個旁枝確實委屈了,葉孟陌作為家主把那位收為義子,看來為了更好地和蘇家結盟。
義子?義子!蘇格一副見鬼了的樣子雙目圓瞪,看著江雨岸。
江雨岸無語凝噎,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蘇格原本把玩著酒瓶的手一鬆,酒瓶順著房簷咕嚕嚕地往下滾,他怕砸到人連忙低頭去看。
沈修止手裡接到了酒瓶也默契地抬頭,在兩人的對視中,他的心裡漏了一拍,他還沒有說什麼,就看到蘇閣把頭伸了回去。
沈修止,“……”
蘇閣驚訝萬分,看著江雨岸說:“你沒有搞錯,說的是義子,不是義女?”
江雨岸肯定地點點頭,“葉家和蘇家聯姻,本來是好事,但修真界很少有人議論。就算接了請帖,也是悄悄地過去赴宴,不敢給自己惹事,因為蘇家家主已經快氣瘋了,偏偏蘇先生很堅持,說‘若要娶,就娶他,若不娶,誰都不要。’後來蘇家也覺得木已成舟,沒法挽回,才不得不認下這位男道侶。”
男修和男修結為道侶,不常見卻也不稀罕,普通的散修看重雙方的資歷,自保能力和真性情,若是看對了眼也不分男女,何況修士壽命長,若是被這些俗世牽絆被迫娶了一位女修,豈不是一生不快?害人害己,所以很多人會遵從本心和男子結為道侶。
但是這在世家大族裡是很少見的,男修與男修不牽扯,基本成為一道暗規。
這次小叔叔這麼不給蘇家面子,一定是他們逼婚,惹小叔叔不快,才鬧出這些事。
不過,小叔叔想娶那位男修,兩人一定也是有感情的。
那他和妹妹一定要回一趟蘇家,等參加完小叔叔的婚禮後再遊歷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