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森看到那樣的眼神心裡也不是滋味,他沒有想過要傷害自己的親弟弟,朝他開槍也只是為了想讓他和林辰快點分開,但一向強勢慣了的他很少對別人解釋什麼,也包括他的家人和父母。
張文森收回拿槍指著張一軒的動作,把手上拿著的東西往後一仍,就被身後站著的心腹接了個正著,不漏任何情緒的冷聲道:“下次不要再拿任何理由和藉口來對我談條件,以後也不許再和林辰那樣玩耍,德叔帶一軒去我書房。”
張德聽到自己的名字,趕忙扶起地上的張一軒,看到他們可愛、帥氣的少爺的臉上,因為彈的擦傷而冒出的淡淡血跡,更是擔心兩兄弟之間的感情會因為這一槍有了隔閡,急忙道:“少爺啊,以後可不能再像今天這樣在大少爺面前沒大沒了,別人你可以隨便玩,但辰是以後要做你大嫂的人,可不能再這樣胡鬧了。”
張一軒目光有些呆滯的看了眼張德,隨後被他扶著離開,轉身後的背影看著有些孤獨。
張文森在張一軒離開幾米遠後,低頭看向了仍舊還在地上呆坐著的林辰,彎腰提著林辰的後衣領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二話不的掐著林辰的下巴,用大拇指在他的嘴唇上狠狠的擦了起來。
林辰只覺得眼前的張文森像一個十足的冷血變態,猛地推開他,用自己的手背擦了一下被張文森碰過的地方,質問道:“張文森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對一軒哥都做了什麼,你就不害怕萬一失誤打死你親弟弟嗎?”
張文森黑眸中暗流湧動,激起了一層波浪,但很快轉瞬即逝,他向來能將情緒遮掩的很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透過他的表情猜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聲音不帶任何溫度,且自信十足的道:“沒有那種可能。”
林辰搖頭後退了一步,“張文森你對你自己太過於自信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事情是你無法控制的。”
張文森向林辰邁了一步,嘴角微微輕挑,勾起一抹薄涼的笑意,“那麼解決這種逃脫了掌控的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滅。”
林辰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卻沒有出什麼話來,這樣的張文森無疑又讓林辰對他有了一個新的認知,讓林辰再次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是有多麼的冷血無情,他也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張文森。
張文森看到林辰露出了和剛才張一軒看他時一樣的陌生眼神,心髒似乎被針紮了一下,帶著一絲微微的刺痛,比之前看到自己親弟弟對他露出那樣的眼神,讓他更加的難受。
張文森緩緩的垂下了眼簾,掩下了心髒處傳來的陌生感,當再次抬頭看向林辰時,面上則又恢複成了以往面對林辰時的樣,嘴角帶著溫柔的淡笑,道:“只要你老老實實在我身邊待著,我是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你,你是我的底線,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林辰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他知道張文森這是在警告自己,也很想大聲的向張文森吼出三個字。
‘你做夢!’
心裡也清楚的知道張文森剛才之所以對自己的親弟弟開槍,也確確實實如他所的那樣,是因為自己。
可他根本就不想承受張文森對他的這份愛,他也承受不了張文森對他的情,張文森對他的偏執和佔有,讓林辰無時無刻都覺得有一種窒息般的壓力。
林辰強裝著鎮定,他要表現出他和張一軒根本就沒有任何約定的樣,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是不成功便會全軍覆沒。
過了有兩秒鐘後,林辰慢慢的松開了緊握的雙手,一臉嘲諷笑意的道:“張文森,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讓一軒哥幫我離開這裡嗎?那是因為我知道你就是一個瘋,我不想牽連到任何人,也不想因為任何人而有所愧疚,所以我會怎麼做,我想你也應該知道。”
張文森無視林辰對他的挑釁,仍舊好言道:“你的衣服髒了,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這些事情我們可以以後再談。”
林辰目光複雜的瞪了張文森一眼,眼裡的含義複雜到令張文森都看不透,卻讓他的心髒為之一顫,好像他從現在開始即將失去林辰一樣。
在林辰從他身邊跑遠後,張文森眯著眼睛,再次對身後人下了一個死令。
“暗中監視林辰的人增加一倍,今晚加強巡邏,尤其是注意房背靠的那座山上的動靜。”
林辰跑到了距離房門口五十米遠的地方,漸漸放慢了腳步,放在口袋裡的手緊緊的握著裡面藏著的匕首,掌中布滿了汗水。
這是剛才他在和張一軒“打架”時,張一軒偷偷塞給他的,目的是為了安全起見,劃破這裡所有車輛的輪胎。
林辰的眼睛一直都在注意著周圍站著的人,眼睛不時的瞄向不遠處停放著的幾輛車,隨時找著可以下手的機會。
可他一直都走到了門口的臺階處,也沒有找到可以下手的機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心虛的原因,總覺得周圍有許多盯著他的眼睛,讓他遲遲不敢有所行動。
上了臺階後,林辰就放棄了這次動手的目的,決定回屋換一身黑色的衣服進行暗襲。
林辰回到自己的屋把門反鎖後,轉身就朝浴室走去,在裡面他並沒有洗澡,只是簡單的洗了把臉,快速的找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換上,又拿了一包牛肉幹,用嘴巴咬著袋,身手敏捷且熟門熟路的翻過窗戶,從三樓到達了一樓地面。
林辰站穩身後剛抬了一下腳,幾條警犬就迅速的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林辰蹲下身,朝那幾條大狼狗招了招手,平常訓練有素一本正經的警犬,見到林辰紛紛跟個沒人看管的哈士奇一樣,伸著大長舌頭就朝他歡脫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