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溫眠一覺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沖到銅鏡前看她的鼻子, 白皙小巧已經看不出被撞過的痕跡了,她滿意地點點頭。
江止淮來叫她一起用早膳的時候, 明顯能感覺她心情不錯,還哼了兩句,一抬頭見她鼻子已經全然好了了悟地點點頭。
“我們今天還得去一趟喬府。”溫眠喝了一口粥,開口道。
江止淮對此並不意外,“去見喬溪籮?”
溫眠點點頭, 用勺子攪拌了一下碗裡的粥,苦著一張臉,“除了去喬府我也想不出哪裡可以得到有用的訊息了。”
就她看來,還是花婆婆最可疑了,只是江止淮既然說不是她那麼便也該不是她。
用過早膳後,溫眠同江止淮坐上馬車往喬府去,剛下馬車就看見喬府門外圍了一圈的人。
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 溫眠見此有了不好的預感,走上前去果不其然聽到依稀傳來的幾個字,“剋夫”“殺人”“喬家大小姐”。
溫眠皺眉,拉著江止淮遠離了人群,雖然氣憤卻也沒有沖動,冷靜開口,“讓官府出面處理吧。”
江止淮對著虛空吩咐了一聲。
幾刻鐘後,縣令親自帶著官兵來了, 將人群驅趕了,溫眠這才同江止淮走了出來。
“世子。”縣令上前幾步行禮道,心裡卻有些打鼓,他來得應該還算快?
江止淮微微頷首,“你可以回去了。”
縣令忙謝道,“好的好的。世子有事情的話隨時吩咐。”
他心裡也苦啊,最終他帶著浩浩蕩蕩的人怎麼來的就怎麼離開了。
經過剛才縣令的一番恐嚇,人群已經散去了周圍依稀還有幾個人對著喬府指指點點。
溫眠拉著江止淮上了臺階,敲響了喬府的大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家丁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縫,在確定外面只有溫眠和江止淮兩個人之後這才開啟了門。
也許是剛才的確受到了驚嚇,待兩人一進來,家丁立即將大門關上,背靠在大門上心驚膽戰,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後餘生的神情。
等緩過來之後,他才道,“兩位這邊請。”說完邊給他們帶路,邊道,“大小姐一早就吩咐了,二位是貴客若是來了直接帶你們去見她。”
“剛才府外的事情你家小姐可知曉?”溫眠邊走邊道。
家丁是個實在人當即憤憤不平道,“嚴府的事情昨天就被傳開來了,大晚上的府外就圍了一圈人。今早起來人更多了。那嚴府的就是欺負我們喬家當家做主的是一個姑娘。大小姐沒多說什麼,只讓我們這幾日盡量不要出去,等風聲過去。不過二小姐鬧著要跟外面的人爭辯被大小姐攔下來了。”
溫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也的確符合兩姐妹的性格。姐姐端莊大氣的確會這樣處理,妹妹一心為姐姐容不得旁人說姐姐半點不好,所以氣得沖動地想出去同人爭論。
家丁情緒依然沒有平靜下來,被溫眠開啟了話匣子,又絮絮叨叨說了幾句,無一例外不是說外面的人如何如何的欺人太甚。
家丁把兩人帶到了前廳,然後就去讓丫鬟告知喬珞裳了。
喬府的下人畢恭畢敬,讓人挑不出半點錯來,喬珞裳禦下有方。
同為女子,就是溫眠都忍不住有些欣賞起喬珞裳了,舉止言談都是極為出色的。
喬珞裳不一會就帶著丫鬟過來了,喬溪籮也跟了過來,兩姐妹親親熱熱地挽著手臂過來,對著溫眠和江止淮,她們都一同行禮,喬珞裳道,“兩位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喬溪籮也極其真誠道,“若不是二位,姐姐昨日也不知會怎麼樣。”
“喬大小姐,我們想和喬二小姐單獨說兩句話,可以嗎?”溫眠看向喬家姐妹,說出了此次來這裡的目的。
喬珞裳點點頭,看向自家妹妹柔聲道,“溪籮?”
喬溪籮拉住自家姐姐的手,撒嬌道,“姐姐。”
“乖,就一會。”喬珞裳似乎拿自己這個愛纏人的妹妹沒辦法,只得出聲哄道。
喬溪籮往自家姐姐懷裡鑽,手裡緊緊握著自家姐姐的手一副要耍唔開的架勢。
喬珞裳又哄了一會,對方才不情不願地點點頭,“好吧。不過不能太久。姐姐說好要陪溪籮玩的。”
“讓二位見笑了。”喬珞裳落落大方道,安撫了喬溪籮後就帶著大廳裡的丫鬟離開了。
喬溪籮撅著嘴,看向溫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還要去找姐姐呢。”
溫眠見她話裡話外不離“姐姐”二字,好奇道,“你很喜歡你姐姐?”
喬溪籮眼睛突然就亮了,本來還有些厭厭地神情也瞬間變了,用格外虔誠卻也帶著幾分天真的語氣道,“很喜歡姐姐,想和姐姐一直在一起。”
溫眠不是第一次聽這句話了,之前在嚴府喬溪籮也說過類似的話,此時聽到心裡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喬溪籮歡歡喜喜道,“姐姐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