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松綁。”一直沒說話的溫眠見喬家姐妹還是保持一開始的動作,忍不住道。
縣令很上道地讓人先給喬珞裳鬆了綁,沒看人家可是淮世子身邊的人,指不定就是京城哪家的貴女呢。他哪敢不聽。
嚴母見喬珞裳被人扶著站了起來,一臉的憤怒,卻也只得忍住。
喬珞裳在喬溪籮的攙扶下走向溫眠,行了一個大家閨秀的禮,眼裡滿是感激,“珞裳謝過小姐。”
面前的人溫婉大氣,眉目溫和第一眼就讓人好感倍增,溫眠沖她笑了笑,“喬小姐還是詳細同縣令說說之前發生的事情。縣令大人向來公正,定然不會冤枉好人。”最後一句話她特意提高了音量。
縣令心裡在叫苦不疊,面上還是點頭道,“小姐說的是,喬珞裳你盡管和本官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若是你的確是被冤枉的,本官定會為你查個清楚!”
嚴母見這個架勢,有些急了,“世子也不能欺負人啊。我兒枉死,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讓喬珞裳這個賤人償命。”
溫眠聽著她一口一個“賤人”忍不住道,“嚴夫人可不要妄下定論,縣令還沒說什麼呢,你就把人定了罪。”
縣令當即嚴肅道,“嚴夫人,本官還在呢。”
嚴母一張臉憋得通紅,手裡的帕子都絞碎了,只能憤憤地盯著喬珞裳。
喬珞裳被她陰狠的目光盯著,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反而是一臉平靜得道,“嚴書寧進來的時候,我還坐在床榻上。溪籮在旁邊陪著我,聽到動靜後,嚴書寧進來了,他先讓溪籮出去了。然後陪我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掀了蓋頭,當時我有些害羞沒敢抬頭,等我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一抬頭就看到他倒在了地上,胸口插著匕首。”
雲淡風輕的一番話下來,平淡的敘述卻也輕易讓人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嚴母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挖苦諷刺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兒是帶了一把匕首在新房挑了你的蓋頭後刺了自己一刀?!”
喬溪籮很快介面道,“說不定呢。這個猜測總比我姐姐殺了他哼有可能!”
嚴母氣得指著她,“你……”
喬珞裳有些無奈,拉住妹妹,“溪籮,姐姐沒事的。”
喬溪籮當即仰著腦袋看著她,眸子裡亮晶晶的,“姐姐,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一副求誇獎表揚的模樣。
縣令聽了看了看溫眠和江止淮見他們沒什麼反應,只能公事公辦道,“喬珞裳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本官也不能聽信。仵作驗屍!”
好在,他來之前習慣性地也把仵作帶上了。
因著事情剛發生沒多久,嚴書寧的屍體也沒有人去移動過,仵作很快就從屋子裡出來了,看向眾人,“死者是一刀斃命直擊胸口。這個力度和精準度初步排除自身刺入的可能。以及若是他人刺入,必定是有深厚內力或者極大的力氣。”
話落,嚴母對著喬珞裳罵罵咧咧起來了,“賤人,我兒就是被你害死的!”
縣令拿出了公堂上的氣勢大聲道,“肅靜!不得喧嘩!”
嚴母被嚇到了,反應過來後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道,“欺人太甚!我兒的命怎麼就那麼苦!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我當初就應該攔著不讓她娶你這個掃把星的。你剋死了你未婚夫又來克我兒。可憐我書寧年紀輕輕九那麼去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說著,嚴母站了起來面目猙獰地往喬珞裳去一副要和她同歸於盡的架勢。
還沒沖到前面就被官兵攔住了。
溫眠見到這一幕,本來心裡因著嚴母失去了兒子而生起的同情心也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嚴父看著只覺得面子裡子都丟了個幹幹淨淨。看著潑婦般的婦人有些後悔,是他早年母親替他求娶的,當時他還是個窮小子,她也只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農女。後來家大業大了,搬到了城裡,念著曾經共苦過,他也沒另娶納妾的想法。
就在此時,喬珞裳站了出來,輕輕笑了起來,柔柔道,“我願意配合縣令。希望縣令能還我一個清白。在此之前也請縣令做主解除我同嚴家的關系。”
嚴母聽了,大聲斥道,“喬珞裳,你個賤人。我兒剛死你就想解除親事,還打算風風光光嫁人。休想!你可是我兒八抬大轎娶回來拜過堂的,生是我兒的人,死是我兒的鬼。”
喬珞裳沒理她,見縣令一副拿不準主意的模樣,於是看向溫眠,神色有哀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