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回暖, 連下了幾天的大雪也停了, 街道上的行人也變得多了起來,清冷的街道也恢複了往昔熱鬧的模樣。大部分人都是趁著這個日子好把年貨給買了。
溫眠從馬車上下來, 看著面前的珍寶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秦泱泱,“一定得進去?要不我去馬車裡等你?”
秦泱泱立即拒絕,不樂意道, “不行,茶茶你必須陪我進去,別以為我不知道等你去了馬車肯定又要開始寫摺子了。”
溫眠沒吭聲,事實上她的確是這樣打算的,越到年關越忙,她手裡還有好幾個摺子沒寫呢。如果不是被秦泱泱硬生生拉了出來,此刻她還在案臺前奮筆疾書呢。
秦泱泱上前挽住她手臂,撒嬌道, “哎呀,茶茶,這珍寶閣最近可是新到了一些珠寶,快過年了,你怎麼也得去置辦一些新的東西。還有那玲瓏閣的衣服也有了新樣式,等會我們也一塊去看看。”
溫眠有些頭疼,“還是不了,這些時間夠我寫好幾個摺子了。”
秦泱泱見她滿腦子都是摺子, 頓時一臉痛心疾首,“茶茶,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要知道,她秦泱泱可是出了名的喜歡玩樂,一直和她一道的溫眠自然也和她差不多。不過溫眠表面上還是頗為嫻靜讓人放心的。以前每次逛街都是溫眠主動找她,現在倒是她求著溫眠去了。
溫眠妥協了,“好,我今天陪你一天行了吧。”
至於摺子,看來她只能挑燈慢慢寫了。
秦泱泱立即眉開眼笑,“茶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說著拉著溫眠就往裡面走去。
珍寶閣的老闆見兩人來了立即招呼,“郡主,溫小姐。”心裡樂開了花,這兩位主可是一向出手大方。就是這溫小姐倒是好幾年沒見了。
珍寶閣的老闆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名喚流引,眉眼淩厲有著屬於商人的精明,笑起來時又讓人無端感到舒服,眼光獨特,這珍寶閣的東西都是她親自挑選的。
秦泱泱很自然地同她打了招呼,“流引,快把你這最新的都拿出來。”
流引笑眯眯地應了,起身進了裡面沒過多久就捧著一個匣子擺在了秦泱泱和溫眠面前,“二位慢慢看。”
有玉佩手鐲也有簪子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個個做工精緻,玉質都是上好的。溫眠見此也來了興致,認認真真地開始挑選。
最後溫眠拿起了那個白玉簪子,上面有一些奇特的花紋,格外的雅緻好看。
秦泱泱眼睛一亮,“好看!”想了想,又道,“還是太素淨了。茶茶都快過年了,這麼素淨可不好。”
溫眠也沒轍,她真的是下意識就選了這種風格的。
秦泱泱伸手拿了一個翠綠色的簪子,往溫眠頭上比劃了兩下,“這個就挺好的。不會太過素淨也不會太過華麗。”
溫眠沒什麼意見,點點頭,“那就這個。”
秦泱泱將翠綠色的簪子以及剛才溫眠挑中的白玉簪子都從匣子裡拿了出來,準備繼續挑點其他的。
“表哥,我想要這個!”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溫眠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裙大約十七八歲的女子拿起了被放在一邊的白玉簪子。
女子一身白色衣裙,面容說不上極其出色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但勝在氣質柔弱,是最能激起男子保護欲的那類女子。整個人行走之間都彷彿隨時會倒下,端的是楚楚可憐之態。
溫眠有些意外的是被女子喚作表哥的人,“越公子。”
越扶風沖著她抱拳,“溫小姐。”
然後看向秦泱泱,“郡主。”
秦泱泱哼了一聲沒搭理他,而是看向那位突然走過來的女子,“這是本郡主的東西,放下!”
越扶風是慢了幾步走進來的,沒看到剛才的情形,但是聽到了秦泱泱的話多少也猜到了,當即呵斥道,“表妹!”
溫眠想到前些日子秦泱泱提起來的,看來這就是越家那位新來的表小姐楚茵苓了。這楚茵苓是越老夫人孃家那邊的侄女。據說是被越老夫人找了一個思念家人的由頭接了進來的。如今看來看來越老夫人怕是居心不良。
楚茵苓眼眶立即紅了,急急忙忙鬆了手裡的簪子,對著越扶風解釋道,“表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個簪子已經有人要了,我就是太喜歡了。”
說完,她又趕緊對著秦泱泱行禮道,“茵苓冒犯了,望郡主不要責怪。”
溫眠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姑娘若是喜歡那就給你了。”
秦泱泱不幹了,“茶茶,那可是你喜歡的。她算什麼東西也配同你爭。何況,哼,本郡主才不認為她剛才不是故意的,除非她瞎了。”
這話說得確實是算得上刻薄了,楚茵苓的臉色立即白了,面上一片惶恐,一副隨時要落淚的樣子,抬頭無助地看著越扶風。
溫眠拉了拉秦泱泱的手對她搖搖頭,她自然知道秦泱泱是因為越扶風所以開口才如此刻薄的。只是,她方才說那句話是想看看越扶風的反應。面前這個女子也不知道是真的柔弱還是假的柔弱。
不管是真是假,若是這個楚茵苓一直在越家,秦泱泱嫁過去的日子都不會舒坦。
臨近年關楚茵苓依然在越家,看來越老夫人是沒有要把人送回去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