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泱泱嘿嘿一笑,“沒什麼沒什麼。”想了想,語氣有些幽怨,“怎麼偏偏是江止淮……”
要知道,她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先皇在世對她寵愛有加,便是公主也對她禮讓三分。母親那邊對她完全放養。就連對嚴肅冰冷的皇帝表哥她也因著自小長大的緣故僅僅存著一點點敬畏。但是對那個只見過幾面的江止淮是打心底的畏懼,嘖嘖,那是渾身的煞氣。可惜了那盛世美顏。
溫眠瞥了她一眼,“八字還沒一撇呢。”她現在還沒理清兩人的關系呢。不過當務之急似乎要先把那個散播她謠言的人找出來!
“知道謠言從哪傳出來的麼?”只有朝堂的人知道這事。侍衛太監沒那個膽子。官員應該也不會閑著沒事做。而且她除了那一撞之外沒和江止淮有其他牽扯。更何況她那一撞是實打實的,哪有半分投懷送抱,她可是聽見官員的倒吸一口涼氣以及對江止淮的同情了。
秦泱泱眨巴了一下眼,很誠實地搖搖頭,“不知道。”
溫眠也沒指望她真知道,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問,所以沒得到答案也沒失望。
“你和江止淮怎麼勾搭上的,說說唄。”秦泱泱表示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她一定要弄個究竟。
“你和越扶風什麼時候成親?”溫眠直接換了一個話題,看著因著這句話氣鼓鼓的少女,心裡暗笑了一聲。鬆了一口氣可算把話題轉了。
“我不嫁!”秦泱泱一字一頓,整個人火氣極大,“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這可是娃娃親,你不同意沒用啊。”溫眠給好友插了一刀,正中心口。
“泱泱啊,你十七了,到了成親的年紀了。”溫眠慢悠悠地繼續紮了一刀。
秦泱泱哼哼唧唧兩聲,下巴微抬,極為傲慢道,“本郡主要嫁就嫁能讓本郡主一眼就心動,歡喜到願意做任何事的人。”
“話本子看多了,完了,你無藥可救了。”溫眠搖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秦泱泱託著下巴,一副少女情懷的樣子,眼裡有著期翼,“我的意中人是一個蓋世英雄。”
溫眠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甚至心情甚好的裝模作樣地四處看了看,“哪呢哪呢?”
蓋世英雄沒見到,懷春少女面前倒是有一個。
“溫眠!”秦泱泱惱羞成怒道。
溫眠聽到她喊自己全名了,不敢在多說什麼了,眼角瞥到她將手放在腰間的金鞭子上,默默喝了幾口茶,壓壓驚,清了清嗓子,“泱泱啊,你得溫柔點。”不能動不動就揮鞭子啊。
秦泱泱的父親是大將軍,生在將軍府的她,骨子裡可能多多少少繼承了父親的習武天賦,永寧大長公主特地請了師傅教她習武。雖說因著她貪玩沒有學精,但那一手鞭子可是使的出神入化。更何況這鞭子還是先皇欽賜的,於是秦泱泱小郡主自此手執金鞭在京都可以說是橫著走。開玩笑,就算被打了也只能憋著,這鞭子可是禦賜的,可見皇上是預設的。皇上都同意打人了,你就算告狀也沒人敢管。
而溫眠本來有些跳脫的性子在秦泱泱這樣一個武力值的襯託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硬生生還是眾人眼中的大家閨秀。這也導致本來打算對女兒嚴加管教的溫父突然覺得自家女兒還算安分的,至少不鬧事不打架。溫眠這才得以在溫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出個府,偶爾跟在秦泱泱身後看看戲。
秦泱泱將握著鞭子的手放了下來,笑意盈盈,“茶茶。”
變臉太快了,再加上突然叫了自己的小名,溫眠有了不好的預感,將茶杯放了下來,看著她,“你說。”
這麼多年,她還不知道秦泱泱麼,有事相求的時候叫“茶茶”,生氣的時候連名帶姓的叫她,平常的時候就叫“眠眠”。
“你先答應我,我再說。”秦泱泱學聰明瞭。
“那你別說了。”反正不會是什麼好事。
秦泱泱再次將手放在了腰間的那根金鞭上,沖著溫眠露出了一個微笑,意思很明顯。
溫眠嚥了咽口水,在強大的武力面前,她慫了,“事先說好了,我只能盡量幫你,實在辦不到可不能怪我。”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雖然她知道秦泱泱不會對她動手,最多嚇嚇她。
要知道,這麼多年下來,每次秦泱泱求她做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不靠譜的。
“想個法子解除我跟越扶風的婚事。”秦泱泱臉色是難得的認真。
溫眠一臉驚恐,“你這麼多年都沒成功的事,我怎麼可能做到。”
要知道,這些年為了退這娃娃親秦泱泱可是折騰了許多事情出來,剛開始是聲淚控訴越扶風對她多麼冷漠多麼不解風情,硬生生把越扶風說成了一個負心漢,在永寧大長公主面前淚如雨下。
知女莫若母,永寧大長公主自然不信,直接把越扶風叫來了,兩人一對質,秦泱泱自然露餡了。不甘心就此放棄,秦泱泱可是好一頓胡攪蠻纏。而溫眠當時就在場見證了這一出戲,看的她目瞪口呆。
事後,秦泱泱甩給她一本話本子,溫眠看著話本子裡一模一樣的劇情只是結局不同,這才瞭然。向來只知道用武的秦泱泱小郡主是怎麼想到這出苦情戲的。
軟的不行,秦泱泱來了硬的,直接殺上了越府。試圖用她的武力征服越扶風,讓他自己自動退親。
若是越扶風只是一個文弱書生,秦泱泱小郡主這招沒準真成了。可惜了,人家可是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才不是秦泱泱這點半吊子空有天賦沒有基礎的人能打得過的。
生平唯一拿的出手的武力也輸了,秦泱泱小郡主回去就忍不住掉了金豆子,這次可是實打實傷心了。因著這個溫眠還特地過大長公主府陪著她住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