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現在票不也是不好買嗎。”
“行。”
第三天,謂默去醫院驗血,她才發現,驗血處和住院處隔了幾條街。又過了
一天,早上,她剛睜開眼睛,就去查化驗的結果,和千丞說的一樣,安全。謂默正準備出門的時候,上級下了訊息,從今天起,所有工作透過網上發布,在家完成,不用再去公司了。
謂默換了身衣服,回到床上,接著躺著。
從病毒爆發,幾個女生住院開始,涼城就再也沒有過安寧。所有人都在怕,怕自己死,怕自己的朋友死,怕自己的家人死,怕自己的愛人死。
迷迷糊糊的,謂默又睡了過去。下午,她穿好鞋,準備去醫院拿證明,正好在電梯裡遇見千丞。於是,兩個人,又回到了謂默家裡。
千丞遞給她她的安全證明,還有六天之後離開涼城的票。
外面下了一上午的雨,千丞好像剛從外面回來,沒有帶傘,衣服都是濕的。極其寬松的黑色外套,開起來那麼疏離。
謂默道了聲謝。
千丞告訴她:“盡快離開吧。”
謂默點了點頭。
只有千丞才知道,他從上次告訴謂默離開那天起,就一直用他的手機登陸謂默的賬號,查著她有沒有去驗血,安全證明有沒有開出來。從那時起,他也一直在關注車票。
他用盡了他的能力,沒有讓謂默的手機提醒她,有其他手機登陸了她的賬號,也是透過各種手段,買到了能買到最早的票。
他一夜未眠,就盯著手機,看那個只有他才能看見的因感染病毒,無法離開的人的退票資訊,他退了好多張票,搶了好多張票,終於搶到了能得到的最早的一張。
卻還是六天以後。
後來,又是天光微亮。迷迷糊糊醒了又看見安全證明的提示訊息,正好醫院驗血處快要開門了,他又頂著露水,頂著清晨的寒氣,去了醫院,取回了她的安全證明,又去售票處,取了他幾日沒有好好工作搶來的票。小雨還是淋了他一身。
兩個人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千丞回到地下室,接著工作。謂默給風漣發訊息,叫她放心。後來,風漣又發給她一張照片:一張通往涼城的車票,就是今天下午的。
謂默蜷縮在沙發上,哭得一塌糊塗。
還有五天,謂默就要離開涼城,她想著離開之後,便能在西部和閨蜜繼續住在一起,每天有說有笑的,也不會現在這樣。但是她要是離開了,這個就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就算再次昏迷在實驗室裡,也不會有人照顧他,更不會有人給他準備吃的。他就是餓了,也只能硬扛著。
還有四天,謂默拉著千丞,在實驗室裡聊了一個下午。問了一個她好奇了很久的問題。
“時間軸真的可以逆行嗎?”
“可以,我來到這裡,不就是逆行的一種嗎?”
“我說的是從後到前經歷。”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我覺得有,在某一個我不知道的世界裡。”
“那對於你而言,我們是活著的還是死人啊?”
“死人。你們對於我而言都是死的,死了兩百多年了。我看你們,就像你們看更早的人一樣。”
千丞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
“這只是我曾經的想法。我來到這個時間點,在時間軸上移動,就像正常人在空間裡的移動一樣,不論來處是哪裡,此時此刻,都是在這裡的,都是共同經歷同一件事的。”
“所以,在你眼裡,我們是朋友嗎?”
千丞像是想了很久,但還是很困惑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什麼是朋友。”
他頓了一頓,繼續:“我從小就沒有朋友,我父母每天都在實驗室裡工作,很少回來。每天陪我的,就只有一個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