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寧兒?”
方寧歪著脖頭靠在方平的肩膀上,沒有在應答趙珩,兩人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方平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很是微弱,心中一驚,趕緊叫了起來。
可是方寧任憑方平怎麼搖晃也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趙珩立馬傳來了太醫。院正被趙珩的周身散發的氣息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顫顫巍巍地為方寧診脈,半晌之後,院正才跪在地上,儘量將身子埋低:“皇上,方姑娘中的毒,藥性本不算太烈,但是方姑娘舊傷未愈,身虛體弱,壓根經不住這藥的厲害。臣無能,還請皇上恕罪。”
“你說什麼?”趙珩,“你這個院正是不是不想做了?朕能提拔你,也能廢了你。”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實在是微臣也無能為力啊。”
“廢物!”一腳角踹了過去,也不管院正一把老骨頭,趙珩心中的怒火根本無法平息。
院正慢慢爬了起來,忙不迭在趙珩面前磕頭:“忽視皇上息怒,微臣……微臣知道一人,或許他能救方姑娘。”
“誰?”
“賢王府的金小魚,他是妙手醫仙的徒弟,想必有許多奇方,說不定能找到一個救方姑娘的。”老院正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其實他也不能確定金小魚到底行不行。但是若是他不說出來試一試,搞不好整個太醫院都要給那個昏迷的方姑娘陪葬。
趙珩面露疑惑,不過想到金小魚的醫術,還是立馬派人去王府將金小魚帶進宮來。
金小魚的確是有點本事的人,只是給方寧探了脈,便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趙珩一聽這嘆息,心中就緊到了一起,還未來得及,方平已經先問金小魚,方寧到底怎麼樣了。
“方姑娘心脈受損,怕是命不久矣。”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寧寧她之前還醒來過。”趙珩根本不相信金小魚說的話,雙目怒睜,好像要吃掉金小魚似的。
嚥了一口口水,金小魚摸摸自己的脖子,明明是七月裡,正熱的時候,總感覺後頸涼涼的。生怕趙珩因為方寧遷怒了自己,金小魚雙眼滴溜溜地轉動著,笑道:“皇……皇上,您先息怒。這個還是有辦法治方姑娘的。”
“那你還不趕快救她,還磨蹭什麼?”看著金小魚的樣子,趙珩一點兒耐心都沒有。
金小魚扶額,也覺得自己有點欠抽,在皇上面前還抽風乾什麼。見趙珩一臉陰沉,金小魚立馬開始為方寧救治。
金小魚一旦開始治病救人,還是頗為嚴肅的人。加上這一次方寧形勢危急,他一張俊俏的臉板著,一點馬虎也不敢打。他不知道給方寧吃了一粒什麼藥,然後又開了方子,讓一旁的院正立馬抓藥給方寧熬上,然後才露出了點輕鬆的神色。
趙珩一直看著為方寧救治的金小魚,見他神色鬆動,以為方寧已經差不多了,忙問道:“這就好了?”
金小魚想了想,面色嚴肅地對趙珩道:“皇上,方姑娘這樣的形勢,光是用藥恐怕不行哦,當施以金針,助體內血氣執行。
“那你還不趕緊施針?”
金小魚面露為難:“可是這男女有別,施針的穴位草民不方便。”
趙珩眉頭皺的老緊,看了金小魚一會兒,問道:“你可以教別人,由別人來施針嗎?”
金小魚想了想:“最好是有醫術的人,但是要是有人能準確找到穴位,準確行針,一般人也是可以的,就是怕不小心傷到了方姑娘,這要是穴位扎錯了,那可是大問題。”
“把針給朕,朕來。”
金小魚大吃一驚,天子居然要親自動手,想想自家那倒黴王爺,金小魚為他默哀了一下。
“皇上,你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方姑娘她畢竟是女……”
看著趙珩掃過來的眼神,金小魚垂下了頭,他什麼都沒說。
“皇上,草民懇請您找一個伶俐的宮女來為舍妹施針。”不管趙珩答不答應,方平現在地上磕了頭。這施針是小,失節事大。
捏緊了拳頭,趙珩叫來了小歐子,直接讓他帶人將方平給拖了下去。
方平苦命掙扎著,可是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慢慢被拖走。
趙珩這個時候才看著目瞪口呆的金小魚,平靜地說:“教朕認穴位吧!別的人來我不放心。”
金小魚不敢不從,小心謹慎地教了趙珩如何施針。半天過去後,趙珩倒也是成功進針,等到時間到了,才小心收針。金小魚見趙珩拿著針袋走了出來,心裡鬆了一口氣,不想待在氣氛壓抑的環境裡,藉口去熬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