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儂眼神微閃,聲音不易察覺的降了幾分:“再次鼎立麼。”
安芝點頭:“是啊,小叔您不想看到嗎?”
唐儂深看著她:“若是有一天你有了意中人,計家該如何?”
“小叔,我有喜歡的人。”安芝笑靨看著他,只在這一刻,唐儂在她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
唐儂嘴角微動,似是在笑:“不知哪家的少爺入了咱們知知的眼。”
安芝笑著搖頭:“小叔,你放心,我不會令你失望,也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唐儂沒再言語,直到屋外傳來卿竹的聲音,安芝跳下桌子跑出去看,唐儂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他垂眸,失望麼。
……
屋外安芝被渾身溼漉漉的師叔嚇了一跳,正要拉她去換衣裳,卿竹往後退了一步,忽然腳下的地方滲出一灘血來。
“師叔!”安芝抓住她躲藏的手,才握住而已,卿竹的右手猛地一顫,安芝將袖口往上拉,從手臂往下,竟是半尺長的刀傷,血就是從這傷口浸透了衣袖後,順著雨水往下淌,在她裙襬下匯聚。
安芝瞪著她,在金陵這地方,她是遭了什麼事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誰下的手!”
“丫頭,你先扶我進去。”卿竹聲音顯得很虛弱,安芝架了她完好的手臂,喊了寶珠過來撐傘,將她帶回了後院,又讓寶珠趕緊去請大夫,拿了剪刀將其整個袖子剪下來,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安芝的臉色更難看了。
等到將衣服推下,安芝看著她後背上數道傷痕,忍了下後沒有說,為她披上了衣服。
隨後安芝在將溼衣服拿下去時手忽然一緊,扭頭看眯著眼的卿竹:“師叔,您的鞭子呢?”
卿竹睜開眼,衝著她笑:“握不住,就給扔了。”
“你到底去哪裡了?”安芝心疼的不行,她從沒見師叔受傷過,那鞭子又是她多年來的武器,若非是遇到什麼大事,她哪可能將鞭子都給扔了。
“清禾被人綁架了。”
安芝一怔,外邊寶珠請了大夫過來,安芝給大夫讓了位置,站在那兒看了會兒師叔後吩咐:“寶珠,你在這兒看著,不許師叔離開商行,我出去一趟。”
“小姐,外邊的雨這麼大……”寶珠還沒說完安芝就已經出去了,她看了看躺在那兒的卿竹,腳步下意識往門口這兒挪了一步後又挪了一步,挺了挺胸脯。
若非實在是沒力氣,卿竹要讓這小丫頭給笑死了,知知哪裡挑來這麼憨厚的小姑娘。
可她也實在是因為沒力氣,才沒法阻止知知出去。
“小丫頭,你去給我煮點吃的,我現在動不了,出不去的。”
寶珠將信將疑,朝外看了眼後大喊小梳子,等人過來了才去廚房。
這廂,安芝穿著蓑衣越過巷子,很快到了顧府外。
翻過牆安芝就看到了巡邏的護衛,換做是平日裡,肯定不會有這麼多人看守。
安芝脫了蓑衣,僅戴了帽子躲過幾個護衛後往顧清禾的院子跑去,很快在燈火通明的屋舍外看到了顧大人,還有丫鬟進出,過了會兒有大夫出來,與顧大人說了幾句。
顧大人差人送了大夫,走進屋去。
主屋那兒只有人影,但安芝知道師叔肯定是把顧清禾安全送回來了,而師叔傷成那樣才逃脫,夜裡究竟還會發生什麼,如今還不好說。
雨勢小了許多,等門口進出的人沒那麼頻繁後,安芝跳進顧清禾的院子,這時關著的窗戶被推開了,裡面傳來顧清禾的聲音:“把那邊的也開了,太悶了。”
隨後是顧大人的聲音:“胡鬧。”
“父親,那個救我的人呢。”顧清禾的聲音有些啞,大約是受了不小的驚嚇,說話孩子氣的很,“她受傷了,父親你可看到她了?”
“給你遞信的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信是王筌交給我的,我去信上所寫的地方卻一個人都沒有,等我要出來時兩個人抓住了我。”顧清禾至今都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醒來時已經身處打鬥的環境,一個蒙了面的女子將他護在身下,將他送了回家。
顧從籍正要開口,掀開的窗戶忽然猛的被甩起來合上,隨後一支箭緊緊的釘在了合上的窗戶上,奶孃趕緊將顧清禾護在懷裡,顧從籍走到窗戶邊上用力推開,有個人影從牆頭上跳下去,這邊一個更為嬌小的身影,飛奔下臺階,朝那人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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