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得隻身去闖女直大營,殺盡他們的高階將領,包括東路軍元帥,被奚人稱為魔帥的金宗翰。
沈浩如此想。
眼下這廝不去闖女直大營,是想利用勤王的機會,練他的兵,真正的雄兵,需要戰爭來磨礪。
距汴京越近,沈浩越謹慎,把兩百斥候,全派出去,這些斥候,是秦武、姜寧、趙虎、呂戰,招募來的,多是江湖上的練家子,騎術高超,身手不差,遇上女直的巡邏小隊,能輕松應對。
沈浩謹慎,是不想意外發生,讓他的兵處於險境,出現更多的死傷,既然把這些熱血男兒帶出來,他就有責任,把他們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行軍不到一個時辰,又有斥候回報,大股潰兵狂奔而來,不過這次不是步兵,是上千騎兵。
騎兵?
沈浩想到傲氣的王元。
為防萬一,沈浩下令停止前進、全軍戒備,並讓火銃營頂到前面,遠距離扼殺各種威脅,可避免傷亡。
如沈浩所料,潰敗的騎兵,正是王元的人馬,三千騎,不到一個時辰,只剩下不到一千。
腿上中了一箭的王元由親兵護衛著,跑在最前頭。
忍痛騎馬的王元看到沈字大旗,以及森嚴的軍陣,臉色鐵青,眼中充滿怨毒之色,恨沈浩不告訴他女直鐵騎的實力。
他的三千騎兵,被調頭死戰的一千女直敗兵,來回沖擊、絞殺,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鬥志徹底崩潰。
女直鐵騎之兇悍、戰力之強,超乎西軍眾人的想象,當即就懵了,沒命的往回逃,幸虧對方沒追。
陰老子。
看老子笑話。
老子跟你沒完!
王元咬牙切齒盯著沈浩的將旗。
自己大敗,怨別人,這貨也是個奇葩,不去想想,追擊前,給沒給沈浩多說什麼的機會。
怨恨沒有沖昏王元的頭腦,帶著殘兵敗將,繞過沈家軍,能把女直兩千鐵騎打殘的狠角色,眼下,他敢恨不敢惹。
王元連招呼都不打,帶兵遠去。
沈浩不用瞅王元,就知道王元什麼心思,冷笑一下,命令各營繼續前進,絲毫不擔心遇上女直主力。
這廝料定,女直主力正卯足勁圍攻汴京。
汴京城頭。
禁軍僅存的可戰之兵帶著民壯、差役,苦守這座堅城近半個多月,一個個疲憊不堪,在女直大軍停止攻擊的間隙,倚牆休息。
城裡的大戶人家,包括各國公府、侯府,都派家丁帶著好酒好肉上城慰問守城的軍將、兵丁、民壯。
禁軍統領樊剛,帶著百餘禦林軍巡視城防,時不時皺眉,情況不容樂觀,大多數禁軍將士鬥志瀕臨崩潰。
若非汴京各種城防器械完備、滾木礌石不計其數,光憑臨時拼湊起來的守城力量,不可能守到今天。
可眼下,各種器械要麼損壞,要麼快用完,而金宗翰的八萬主力,尚未出動,這兩天攻城的,全是奚夷降兵。
樊剛前天建議聖上,把守衛皇城的一萬禦林軍調到外城,可柴熙瑞不答應,認為禦林軍放在身邊比較安全。
古往今來,外城一旦失守,等於斷絕皇城的水源、糧食補給,往往是不攻自破,偏偏聖上不以史為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