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具在,各自修行,若留一族……”趙紅塵緩緩道,“魔只為魔。”
“各自修行……所以你的意思是,宋家之事與魔道無關?”宋東陽道。
“不止宋家,還有二十年前的趙家!宋公子,你以為這相安無事的幾十年是如何得來?真當我魔道怕了你們?不過……呵呵……魔一定就是魔嗎?合久比分,最賤不過人心。”說罷看一眼葉家人,“葉瞬,葉家現在是要站邊了?”
葉瞬道:“葉家要站的從來是道與德,而非善與惡。”
“呵呵……”趙紅塵掩嘴輕笑,“對了,老尼姑和那幾個廢物,我見之時,已是死人,化為人偶不過是好意,給你們提個醒罷了!” 說罷,腳下一蹬,花瓣四散,“因果不虛,道德自在。”香氣盡落,人亦消失……
是果非果,這一夜,註定有人無眠。
月色如歌,夏夜蟬鳴。
宋東陽瞧瞧這窗外人影,伴著哀聲嘆氣,來回徘徊,實在讓人頭大。朦朧之間才剛剛睡下,喝了藥,又實在不願起身。誰知這人甚是執著,足足有三刻。
愣頭、愣腦、還愣心,原來這白家公子竟是個呆子。宋東陽披上外褂,推開房門,大喊一聲:“你晃夠了沒?”
白浩看一眼宋東陽,尷尬裂嘴一笑。
宋東陽看得腦仁生疼,這人沒有表情還算英俊,笑起來可真夠難看。
白浩走近幾步,把一白色瓷瓶塞在宋東陽手裡:“今日是我不對,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
“既不是殺人放火,又不是□□擄掠,幹嘛搞得和偷情一般難為情?”
白浩不解,這幾句話放在一起到底是何深意?
宋東陽自覺失言,補一句:“白兄,我的意思是道謝而已,不必如此為難。況且,你若傷了死了,誰給我付花酒錢?這麼一想,我才應該謝你,一掌下去,還記得留我條小命。”
“我確實武斷,白浩欠你一命。”
“宋東陽,你對面站著的可是個木頭。”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頭話,他能聽懂?”葉瞬拿著酒壺,從房頂翻身而下。
“你在上面有多久了?”宋東陽問。
“也未多久,從這木頭走過去,走過來,又走過去。嗯……兩刻有餘。”
白浩吃驚,他居然絲毫未覺。
“你大晚上不睡覺,在我屋頂喝酒?”宋東陽簡直要瘋。
“額!”葉瞬打一酒嗝,“對……對啊……”說完一手抓起宋東陽的手腕,兩指探脈:“虛中有穩,已無大礙,只是氣息遊移,無法聚攏。宋東陽,你這內丹也散了許久,再不想辦法,怕是要廢了!”
宋東陽抽回手腕,道:“葉兄醫術了得,但……真夠多事。”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葉瞬委屈道。
“既無相識,何來關心?”
葉瞬舉起酒壺,抿一口陳年的桂花釀,又晃晃酒壺:“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白浩雖也好奇,可看宋東陽並不想多提此事,便道:“宋兄,回頭我贈你幾句心法,你每日睡前打坐,雖不能馬上修複內丹,卻有助於凝神靜氣。”
“你若真想幫我,倒不如陪我吃陪我喝,陪我再品品這青城的美酒和美女。”
白浩稍感為難,視死如歸,撇撇嘴道一聲:“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