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會變的。
或許白翎說的沒錯。
照片上的同學朋友,現在都成了明早他要規劃襲擊的敵方,被他在名字上打上x紅叉。
大家都變了。他也變了。
難道就沒有永恆不變的東西嗎?
或許,陸航的正直?
但他也有可能被環境腐化。
霍鳶穿上條紋睡襪,平靜地想,那沒關系,沒有任何關系,他變了,被我殺死就好了,留在我心裡的還是永恆的好陸航。
他父母都會感激我的。
·
霍鳶洗漱了一番,準備睡覺。他把枕頭拍拍蓬鬆,對白翎安排的房間相當滿意,就是天氣有點悶熱,於是他命令房間系統開啟窗戶,好好通一通風。
雨已經不下了,外面滲進來一陣又一陣的潮氣。
他把耳塞戴上,伸手準備關燈。
“鈴鈴鈴鈴鈴鈴——!!!”
床頭的虛擬機器在深夜十二點尖利地叫起來。
霍鳶嚇了一跳,爬起來手忙腳亂接起內線。螢幕顯示通話來自於總指揮休息室,白翎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出來:
“你睡了嗎?”
霍鳶咬牙:“剛要睡。”
白翎打了個哈哈,“抱歉,吵醒你了,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提醒你一下,最好晚上睡覺別開窗戶,會跑進去一些奇怪的……動物。”
霍鳶扶著額頭抓了抓頭發,嘆了聲,“謝謝提醒,我馬上關窗。”
他慢吞吞下床,光著腳踩著濕噠噠的地板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除了葉子滴水的聲音,什麼也沒有。
啪得鎖上窗戶,拉上窗簾,厚紗窗阻擋了外面的視線。
如果他再往外伸頭看一眼,看看外牆的左邊,就會發現那裡伏著一張血紅的大網。
網上掛著兩只被吸幹血的兔子。
發現之前跑去溜達的房間窗戶被鎖上,毛細血管網只能沮喪地爬走,路過外牆的爬牆虎時都懶得跟它說“你好”了。
往下看,一樓的主臥還亮著。毛細血管網啪嗒啪嗒地爬進為它預留的小窗,乖乖地蹲在牆角,當電子蚊香。
白翎脖子上掛著毛巾,從熱騰騰的浴室走出來。他抬頭看了眼,發現網回來了,便對靠在床頭看書的鬱沉說:
“你能不能跟你這些零部件商量一下,讓它們別亂跑,萬一嚇著霍鳶怎麼辦?”
鬱沉從書上抬眸,揚起眉:“他不是apha嗎?”
白翎一下子坐到床上,用毛巾揉著頭發,“不關性別的事,純粹是因為那家夥是我們這群人裡唯一一個正常的了。”
這又不是薩瓦,基德和西武司——這三位已經那樣了。
這是霍鳶,是我們全村……全軍的希望。
畢竟白翎可不希望以後的史書寫:野星軍團全是一群喪病oega。
他們還是有一個正常apha的。
鬱沉把書合上,看了白翎一眼,意味悠長地說:“正常人?不見得。”
白翎一看他那模樣,就猜到他肯定知道什麼內情,便趴在人魚腹肌上,壓著他使勁磨蹭,“給我從實招來!”
鬱沉拗不過他,掌腹拍了拍鳥騎在自己身上的臀,順手捏一把,說:“好吧,現在是bird的故事時間。寶貝有沒有聽過睡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