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的傳令兵氣喘籲籲跑來,懷裡抱著個小鐵籠。
霍鳶好奇看了眼,發現那籠子隱約是一株植物。
翠綠翠綠的,葉子很油亮,一看就是根系肥壯營養充足。
“拿來了。”白翎接過小鐵籠,無視傳令兵一蹦三步遠的慌張,直接開啟籠子密碼,把植物盆端出來,“吃飯了吃飯了。”
說著,他彎下腰,把植物放在伯爵的屍體旁邊。
霍鳶又看了眼,似乎看到植物上墜著什麼東西,鏽褐色的,像一顆巨大的紅蠶豆。
好怪。這是什麼植物,他怎麼沒見過。
再想看,白翎已經往這邊走,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白翎開門見山,主動提起那件事:“我知道你和陸航有關系,但西武司的提議也沒問題,所以我想當面聽聽你的意見。”
霍鳶頓時沒心情喝茶,把來時路上心底滾過無數次的腹稿說出來。
他抬眸緊望白翎,“陸航不是那種人,他對oega沒興趣,那肯定是假訊息。”
“為什麼這麼篤定?”
“……因為,”霍鳶閉了閉眼,豁出去一樣緩緩說,“我跟他上過床。”
“現在的雙性戀和三性戀很多。”白翎指出。
“他主動的……強行的。”霍鳶深呼吸。
白翎意外看了他一眼,“強行?那他更有嫌疑了。”
“不是那個意思——”霍鳶尋找著例子解釋,“他或許做過錯事,但他確實是個正人君子。我瞭解他,我跟他做過室友,那時候我妹妹出事懷孕,打工的錢不夠,是他借錢給我帶妹妹引産……”
陸航確實幫過他許多。
就算陸航他爸打了他一巴掌,警告他不要再靠近陸航,他也仍然認為,對方是個好人。
或許在那個年歲,同齡人伸手遞來的好意,就是足夠記一輩子。
“霍鳶。”
手掌落在他肩上,霍鳶顫抖了下。
白翎輕輕拍了拍他,“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人就是會變的。有些淡水魚在入海口生活長了,都會變成鹹水魚,更何況人。”
“但你放心,我對這件事持中立態度,沒找到更多證據證明前,我是不會把他放在名單上的。”
那份戰犯名單原是由殘疾鷹團口述,多名受害者證實的。
如果陸航真的沒做過那些,那麼回頭只要他們抓到敵軍高層,找他們作證就可以。
霍鳶聽他這麼承諾,稍微鬆了口氣。
那一定是荒唐的謠傳。
不會得到任何證實的。
“好了,長途旅行下來你也累了,我讓他們準備了房間,快休息吧。”
白翎哄他走,霍鳶便拿著雨衣站起來。
然而這時,他們身後忽然響起清脆的嘎吱聲。像是某種咬合力很強的生物,在大快朵頤地啃骨頭。
“嘎吱——”
霍鳶扭頭,疑惑地問:“那是什麼?”
“嘎吱嘎吱嘎吱——”
白翎不以為然道:“沒什麼,我養的小寵物在吃飯。”
“什麼寵物,貓嗎?”
霍鳶回想了下,他剛才好像沒看到有貓跑進來,只看見白翎抱了一盆奇怪的植物。
“是盆栽。”白翎若無其事地回身,順便讓開視野,讓霍鳶看到了那顆進化出鯊魚齒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