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鯛看四下無人,小聲跟他說:“放心,你死不了,我老爸有渠道弄吃的。”
糠蝦嚇了一跳,“叔叔不會跟黑市有關系吧?走.私糧食,那可是砍頭的死罪!”
“噓!小聲點。”雀鯛把裙帶菜拖上岸,壓低聲道,“什麼黑不黑市的,餓不死才是真。”
糠蝦有些懷疑地上下打量他:“那你還餓得這麼癟?”
雀鯛不忿地說:“我吃不上肉啊。雖然我家有渠道,但搞不到肉罐頭。真可惡,那些罐頭每次偷運進來,都會被總督府養的鯊魚聞見,全收繳了。”
一向與世無爭的糠蝦,忽然說:“要不我們去搶回來,就像白司令那樣。”
雀鯛搖搖頭:“不行,那得很多人跟我們一起去。”
“我認識一些水雞,就那群鸊鷉,浪裡小白條,會開海上鬼火,跑得可快了。”
“那也不現實,”雀鯛努力思考,“人家憑什麼跟我們一起去冒險?我只是個種海藻的,又不是白司令。”
話盡於此,計劃中道崩殂,毫無辦法。
兩個少年搬著稀稀拉拉的裙帶菜回去。
進到小餐館,雀鯛跟老爸打了聲招呼,洗洗手來到前臺準備喝口水歇一歇。剛走到前面,就對上一雙醉醺醺的鷹眼,酒囊喊他:
“毛頭小子,過來……結賬。哼,我有錢。”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厚厚的,裡面少說也有三萬星幣。
破天荒的,酒囊把飯菜錢付清了。
老爸跑出來高興地說:“你看,我就知道他是個好人。”
雀鯛卻不以為然,他覺得這家夥的錢說不定是從哪偷的。因為某天酒囊喝醉了,他不小心看到了他領子下的後脖頸,本該是腺體的地方,紋著一個紋身。
他上網查了查,那是上世紀犯了重罪的oega才會被蓋的印記。
雀鯛邊想,邊拿起掃帚掃地。
路過昏睡的酒囊時,他踮起腳尖,想再偷瞄一眼這高大男人的脖子。
正在這時,只聽嘩啦一聲響,從酒囊敞開的衣懷裡砸下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瞬間,簇新的鈔票撒了一地。
在這個銀行家吞噬電子財産的年代,郵遞鈔票反而成了相對安全的做法。
雀鯛偷瞄一眼,確定酒囊沒醒,就放下掃帚,一張一張撿起鈔票,塞回到信封裡。然而往裡塞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信封裡還有東西。
抽出來,是一張紙。
上面寫著,“親愛的夥伴,希望你一切安好。這裡是野星,我正在辦公室寫這封信,海鰻星正在大面積降溫,請務必注意保暖……”
雀鯛愣了一下,很快握著信紙的手就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因為他看到了最後的落款——白翎+伊蘇帕萊索的鋼印。
一封來自野星的關切信。
天吶,天吶……
他想起那群同樣崇拜白司令的年輕小雞們。如果這封信是寫給我的,他們該多嫉妒我啊!夥伴……誰不想成為野星的發展夥伴呢!
握著那封信。
突然,雀鯛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