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完,就被海膽激動打斷,“不是,不是,這是後勤部門幫的忙!不是人生送的!”
他一溜煙跑走,要感謝後勤那位兄弟,但對方白天這會似乎在輪休,便沒有見到。
走回來路上,老婆給他打了通訊:“今天有一位姑娘過來,說自己是郵局的,你寄來的錢到了,就提著一袋子現金來當場交款。”
海膽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郵局,現金……噢,是郵政銀行吧!應該是後勤部門把他的錢申訴回來,轉到更安全的郵政銀行去了,肯定是這樣沒錯。
沒想到革命軍的後勤這麼厲害。
連帝國郵政都有人!
老婆邊打毛線針邊說:“那小姑娘還問我,有沒有東西要寄,我就把打壞的帽子交給她,讓她寄給你。”
“她問我地址是啥,我也不清楚你現在在哪,我就說,水瓶星軍營裡一個頭發很刺撓的海膽的睡袋旁。”
“那樣寄不到的啦,傻老婆!”
老婆笑道:“那你就假裝收到好啦。”
然而過了大約一週,海膽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睡袋旁多了個箱子。
上面貼著防水快遞單:
[收件人地址:水瓶星軍營裡一個頭發很刺撓的海膽的睡袋旁]
使命必達,堪稱神跡。
與此同時,夜鶯收到了表姐的新訊息:
“說出來你都不信,我被上面派活兒了,前幾天去醫院看望了一位生病的男士,還順便收了個件。”
夜鶯問:“那你老闆有咩有同意你開瓜子攤啊?”
表姐興奮地嘎嘎叫:“他說,我可以試試看。好喜歡這個神秘的大老闆,有一種腦子有病的美。”
終端開的是功放,夜鶯莫名其妙感覺背後有道視線看著自己。
扭過頭,發現是伊法斯,夜鶯連忙解釋:
“噢噢別誤會,我們說的是她老闆又美又病。”
伊法斯:“……”
·
在那之後,海膽再也沒去過夜談會。
他寧願戴在帳篷裡戴著老婆打的破爛毛線帽子傻樂,也懶得去和那群單身狗胡侃。
翻車魚他們氣憤地指責他,背叛了組織。
海膽湊過來:“可是我有帽子誒,海獺毛,防水的。你有嗎?”
翻車魚紮心了:“……立刻,馬上,戴著你的毛線泳帽消失在我面前!”
海膽胸有成竹地判斷:“我懂了,你嫉妒我的幸運帽,還嫉妒我昨天戴著它抓到一隻七彩黑色小章魚。”
翻車魚怪叫:“七彩黑色小章魚,誰會喜歡那種東西?”
海膽昂首挺胸:“我老婆。我還要寄給他看呢。”
好像一夜之間,後勤車視窗能收發遠星間郵件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軍營。
突然之間,大家參加夜談會的興趣似乎淡了,沙克身邊的人也漸漸變少。然而同一時間段,後勤車前卻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他們爭先恐後,迫不及待地朝視窗許願。
他們不知道他的姓名,就按照工作性質,喊他郵差。
“您好郵差先生,那個,我想把這只小章魚寄給我老婆看。”
大個子郵差就沉默寡言地點頭,用裹著手套的手抓著筆,在本子上記下來。再找來空的泡菜玻璃罐,把小章魚丟進去,放滿水,咔吱擰緊蓋子。
扭頭發個專機,送走。
還有人請求:“要是我能吃到奶香小餅,那我肯定會沖在最前面,那是我爺爺以前經常給我吃的。”
大個子郵差不吱聲,過了三天,他把一捆奶香小餅遠遠扔過來,昂了下頭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