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見著罐罐沒再生氣,也就放心將聞家的婚禮謄寫下來。
這小小插曲他們也都沒放在心上,畢竟婚宴向來事多,沒一會兒魏渝又被人叫走了。
鞭炮響了許久,拜堂之後席面終於開宴。
穿著一身喜袍的甘九和佟釗端著酒盞與眾人敬酒。
“哎?我怎麼覺得甘九大哥好像白了許多?”梁娃低聲道。
這話一出,同桌的師兄弟都道:“對啊,對啊,這襯得咱師父真成黑炭了!”
“哈哈哈,甘九大哥一白,倒是不像糙漢子,像細皮嫩肉的小哥兒了!”
“都別亂說話,以後甘九大哥就是咱師娘了,不能像以前那樣亂開兄弟之間的玩笑。”魏渝道,“再說成親麼,這樣大的日子誰還不多洗兩把臉!”
李猛拍桌大笑:“你這麼愛美,等你成親沒準全身都要塗胭脂!比新娘子還要香呢!”
“我還記得他小時候特愛穿一身棗紅小袍,又白又俊,平常日子都這樣愛美,這要是成親怕是要美到天上去!”
魏渝瞪圓眼睛:“你們這是又喝高了!這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
“哎?罐罐……”
梁娃搭著他的肩膀,小聲道:“你喜歡哥兒還是姑娘?我們前兒得來幾本好東西,你想看看不?”
“對啊,對啊,你也到了該開葷的……”
李猛還沒說完馬上坐直,見著梁娃還在說什麼哥兒姐兒的,連忙用力咳嗽兩聲。
“魏學子。”
“魏學子來了。”
同桌的小漢子忙坐正身子,一點也不敢再亂起鬨。
魏渝驚喜道:“哥哥怎麼過來坐了?我還以為你和夫子爺爺坐在一桌。”
“那張桌都是長輩,我這個小輩不好往前湊。”
魏承輕按了下魏渝的肩膀,又抬眸瞥一眼老老實實的李猛和梁娃幾個,淡笑道:“怎麼都不說話了,你們先前在說什麼?”
李猛忙給罐罐打眼色,磕磕絆絆道:“沒,沒說什麼啊,就說小時候的事……”
“對對對,說罐罐小時候和小梁娃打架的事!”
魏渝其實也沒聽明白這群小漢子要給他看什麼,他攬著兄長的手讓他坐下,笑道:“他們這些皮小子能說什麼,不過是些插科打諢的玩笑話,哥哥快在我身邊坐。”
這群小漢子一開始還故作斯文,可幾碗白湯下肚就恢複往日活力,喝酒劃拳,勾肩搭背笑嚷起來。
魏承側頭看向人群中肆意大笑的魏渝,他心下一鬆,今日算是他頭一遭與這群鏢局小漢子同桌吃飯,真真切切看到罐罐如此受到朋友的歡迎喜愛,那想來他不在他身邊的日子,罐罐應當也不會太過寂寞。
席面從下午一直吃到傍晚,魏承先帶著夫子師娘回去魏莊,魏渝作為佟釗這最寶貝的徒弟,自然少不了要幫忙送客掃場。
“罐罐,罐罐!”
魏渝回頭就見著梁娃和李猛幾個人笑著大跑過來。
“怎麼跑成這樣?誰追你們?”
李猛醉醺醺笑道:“大師兄帶著我們鬧洞房來著,師父拿著棗子把我們打出來了!”
“你們幾個加在一起也不是師父的對手,還敢鬧師父?”
魏渝從他手裡搶過來個棗子,邊吃邊笑:“馬車備好了,你們快快回去歇著吧。”
“等等,等等……”
有一人道:“不是說要給罐罐看好東西!”
“對對對,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