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渝臉蛋一熱,摸摸鼻子:“我們本來也沒吵架。”
“看來是真和好了而且還說開了?不然你這粘人精怎麼捨得讓承哥搬到東廂住?”
“沒有,沒有,不是你想得那樣。”
魏渝連忙擺手,又不知道怎麼說此事,於是將昨夜夜談的對話仔細說與渙哥兒聽。
渙哥兒聽後沉默一會兒,又笑著看著他:“承哥真是一個好哥哥。”
“我哥哥本來就是好哥哥,我可是他最窮的時候撿回來的!”
魏渝想到什麼,又道:“先別說我了,說說你最近去聘請隨船郎中一事,如何?”
商船上算上水手僕從和各大商行的採買掌櫃總共幾百人,單憑渙哥兒一個郎中終究是忙不過來,所以魏渝早早就囑咐他平日可多去幽州藥堂聘請隨船郎中。
“你猜我聯絡上誰了?”
“誰?”
“我師父鐘掌櫃和沈郎中。”
魏渝驚喜道:“真的?不過他們夫婦家大業大,怎麼會應承來做隨船郎中?”
“我這兩年在幽州久待後常與鐘師父書信往來,年前就提到以後要隨船行醫一事,鐘掌櫃可是能獨自撐起藥堂的奇女子,她心中對汪洋大海,各地風土很是嚮往,時隔小半年,這封信昨兒才送到了魏家商行,她說她會與沈郎中一道隨船,還會帶來一個徒弟。”
“他們什麼時候到?”
“怎麼也得六月才能到。”
魏渝點點頭:“他們到了後我若是忙得抽不開身,你就好生招待他們。”
午後,魏渝準時坐著馬車接兄長下學,兄弟二人說說笑笑之際,他忽然想到渙哥兒說他身上有小狗味。
於是他雙手搭著兄長的肩膀,將腦瓜湊到兄長面前:“哥哥,你聞聞我?”
魏承一愣,不留痕跡地輕輕退了退:“聞,聞什麼?”
“渙哥兒說我有股小狗味,你聞聞我有嗎?”
魏承一笑,低頭輕輕碰了碰他鬢角柔軟的頭發,“嗯,聞到了。”
魏渝啊了一聲,坐直後忙扯著自個兒衣裳領口到處嗅聞:“真有小狗味?我每日再累再忙可都是要沐浴洗澡的!”
魏承含笑看著他:“像是在太陽底下烤曬許久,暖烘烘的毛絨小狗崽。”
一股小太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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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萬裡無雲,天色湛藍,正是佟釗和甘九大辦婚宴的喜日子。
因著有魏渝的名聲,幽州不少富戶都帶著妻兒前來,因此竟擺了兩處院子兩條長街,總共六十六桌豐盛席面,惹得過往百姓都不住踮腳看熱鬧。
魏家兄弟算是排面了,一個幫著在外迎客,一個寫著禮賬。
“言哥來了,魏冬快帶孔少爺上座。”
孔言笑道:“我又不是外人,不必麻煩魏管事。”
見他這麼說,魏渝也不和他見外,就讓僕從帶著孔言落座。
魏渝抽空去瞧哥哥,就見著兄長蹙眉遲遲沒有落筆,他好奇走過去:“哥哥,怎麼了?”
魏承道:“湯家和聞家也送禮了。”
“湯世宗和師父有些關系,他沒來是因著他年前兒就跟著鹽商走了,不然咱們這商船他肯定要來嘗嘗鹹淡,就是這聞家……”
魏渝看一眼禮賬上的數目,點頭道:“想來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讓魏冬多記著點,以後聞家少爺成親,也叫他送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