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老爺一聽銀子能保住,忙道:“錢少爺您想要什麼說法?”
“我到底是看中你們烏家旁的木匠的手藝。”
魏渝稍作遲疑:“我現在不能相信你們會不會還讓那個奴做壽仙桌……”
“錢少爺您大可放心!”
烏老爺渾濁眼珠瞪得鋥亮:“那個奴手廢了,這輩子都碰不了木匠活!”
魏渝哦了一聲:“真的?”
“真的,真的。”
中年男子灰頭土臉道:“錢少爺若是不信,我這就帶您去看!”
“好,帶我去看上一看。”
魏渝跟著烏老爺二人來到後院,一靠近柴房就聞到濃鬱的血腥氣。
“醜疤剛剛做活竟然傷了自個兒兩隻手……”
破舊的柴門推開,就見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雜草木柴中,彷彿早已沒了生息。
“還真是廢了。”
魏渝哼笑一聲:“烏老爺,不如你這將死的奴送給我算了!”
烏老爺遲疑:“這……”
他眯了眯眼:“他都快死了,錢少爺要他有何用?”
“我這口氣可是還沒出呢!”
魏渝瞪烏老爺二人一眼,故作兇狠:“難不成這口氣要出在你們身上?”
烏老爺猶豫著沒說話,倒是中年男子低聲道:“老爺,醜疤就算不死也是廢了,咱們烏家難不成要養一個廢人?錢少爺可是能給咱們鋪子帶來八百兩利益,何必因小失大,再惹惱了他……”
烏老爺最後才道:“成,既然錢少爺想要出氣,那我便將醜疤送給錢少爺出氣。”
“他的奴契在何處?”
烏老爺審視的看著魏渝:“既然人都要死了,何必還要奴契?”
“若是有人再出爾反爾說這奴是我害死的呢?”
魏渝冷哼一聲:“我可不想因此擔上官府的官司!”
中年男子又小聲道:“老爺,錢少爺的考量也不無道理……”
烏老爺瞪中年男子一眼,心底忽然覺出什麼不對了:“錢少爺既然不放心,不如就在我這裡出氣,人死在我這裡,官府怎麼也找不上錢少爺。”
看來醜疤還真是瞭解這歹毒老頭!
魏渝淡笑一聲:“烏老爺,你這話說得輕巧,我有些喜好也不願讓外人瞧見。既然你不是真心想將這奴送我,那就算了。明明是你們無理在先,我卻一次又一次退讓,不成想竟然換來你們這般猜忌,想來咱們也是沒有緣分了……”
見著魏渝真踏出柴房,中年男子焦急道:“老爺,這,這事……”
烏老爺看一眼了無生氣,面色死白的醜疤,良久才道:“把奴契給他。”
中年男子忙大喊道:“錢少爺留步!奴契正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