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將另一筐紫紅的李子放到桌上:“這些留著給孫師兄和張師兄吃,若是旁人也想吃,哥哥也給他們吃,這些不是我洗的。”
魏承放下手裡的書,攬過罐罐的手,無奈笑道:“你這是把哥哥當小娃子養了?”
魏渝嘆氣:“哥哥去讀書,我總是不放心呢。”
這也不怪魏渝多想,這兩日也不知府學的人怎麼知曉他們家的住處,有幾人送來拜帖約見,若是正經茶樓書坊也就算了,不成想竟然是福人居那條街上最紅火的煙花地。
讀書人最忌諱的地方就是煙花地。
拜帖上還不留真正名號,一看就是想要壞他兄長。
“我只安安分分讀我的書,不去理睬他們的坑害,旁人能害我什麼?”
魏承輕笑道:“再者有許訓導,他看在孫師兄的面子上應當也會照拂我一二。”
魏渝點點頭,笑道:“哥哥晌午飯想吃什麼,我到時候去給你和孫師兄送。”
“我吃這個就成。”
魏承點了點那包餡餅:“從咱家鋪子到官府府學騎馬也要走兩刻鐘,你莫要折騰,這兩日鋪子正忙得時候,豆苗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那也不成!咱家現在有錢,哪能讓哥哥吃這些呢!”
魏渝左右看了看,將門戶重重一關,褪下鞋子跑回床上,輕輕推了推枕頭後的牆壁,一塊四方石頭掉了下來,裡面有一處黑漆漆的洞口,他伸手銀燦燦的銀罐子拿出來。
他從裡頭掏出五錠銀子,大氣道:“哥哥,拿去請同窗下館子!”
魏承搖頭笑:“我手中還有十多兩銀錢,快放回去,只不過在外頭讀一日書,晚上就回來了,哪裡用得上這些銀錢?”
“哥哥留在手中,若是要買什麼書買什麼筆墨呢。”
魏渝將那五十兩銀錢一股腦塞到兄長的書箱裡,又笑道:“對了,前兒我將銀票都換成了銀子,哥哥可知道咱家現在有多少銀錢了?”
魏承在心中算了算,試探道:“一千兩?”
“一千三百六十兩!”
魏渝得意道:“而且這些還不算獵戶隊的分成,再者鋪子裡的雪兔皮和貍皮還有一半沒賣呢。”
又想到什麼道:“我想著哥哥考完院試,咱們回茂溪村之後再回來就不租賃東街的鋪子了,我想租賃福人居旁邊的鋪子。”
魏承道:“成,雖說福人居附近的鋪子貴些,但是咱們家的名氣已經打了出去,倒也不怕換地方失了客源,再者咱們商行的大主顧多是福中街的幾大鋪子,咱們生意好了,賃錢也總能找回來。”
時辰不早了,兄弟倆拾掇妥當就各乘一匹馬車朝著鋪子和府學走去。
路上,趕車的魏冬道:“東家,我這兩日去牙行尋做飯嬸子了,瞧了幾個都很不錯,我想著用不用將人帶給您和大東家瞧瞧。”
“魏冬,這事我交給你做就是信任你,你選一個就成。”
魏渝翻著賬本,慢慢道:“魏冬,好好選,你入世比我早,比我更知曉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你也知曉咱家人少,日後魏莊的大管家也就是從你們四個中出了。”
這話叫魏冬來了勁兒頭,緊緊攥著韁繩:“小東家放心,我定會好好看人!”
說話間,馬車也停在商鋪門口。
魏渝一下車就聽到鋪子裡的爭執聲。
“滾出去!這裡不租給你們了!”
有人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