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歡喜?”
魏渝指著自己,懵懂的眨眨眼:“我歡喜誰哥哥就找誰?”
“那我歡喜天邊的神仙!”
他三兩步跑到兄長前面,邊倒著走邊眉飛色舞笑:“哥哥也去尋那神仙給我做嫂子不成?”
神仙?
魏承搖頭笑笑:“莫要亂說。”
“說說麼,說說,哥哥,說說呀。”
魏渝蹦得歡快,一個不察鞋子竟踩在身上寬大袍子邊角,遂直往前踉蹌,魏承忙雙手攬住他的肩膀:“小心!”
魏渝又笑嘻嘻迎上去:“哥哥,你倒是說說呀!”
魏承輕聲道:“不必是神仙,願意善待幼弟,主持中饋,性子良善就好。”
魏渝愣了,複又笑笑道:“那我不歡喜呢?”
魏承背手往前走,沉又清晰的嗓音隨著夜風刮到後麵人的耳中。
魏承道:“那我便終身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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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魏家兄弟又與鎮上的長輩在如意樓吃過一場酒宴。
吳師娘給他們兄弟夾菜,點頭道:“也好,這早些去到府城,你們也早些安頓下來,省得到時候又要忙著尋宅院又要複讀功課。”
“宅院愁什麼?就去住那套鏢局漢子常常落腳的院子。”
佟釗將鑰匙拍在桌子上,道:“那屋子不是多得是,你們兄弟盡管去住。”
“謝謝師父!”
罐罐乖乖將鑰匙收下,才去府城這段日子定是不好就直接賣宅子的,還要觀望觀望行情,他提起白瓷酒盞:“來,師父喝酒!”
佟釗大手蓋著杯口:“戒了。”
“戒了?”罐罐震驚。
甘九低頭吃菜,耳朵卻悄悄紅了紅。
佟釗像是給誰做保證似的道:“喝酒愛做錯事,你師父以後滴酒不沾!”
陳爺爺一聽,立馬道:“那敢情好,你那一地窖酒明兒全給我搬來!”
佟釗心在滴血,看一眼埋頭吃菜的人,咬咬牙:“成!”
“不成!”
罐罐忙道:“一壇兩壇倒是可以,多了可不行,我不在陳爺爺跟前兒,我可不放心他喝忒多酒!”
陳爺爺頓時喜笑顏開:“行吧,我這孫子都發話了,那你只給我搬兩壇就成。”
佟釗的幾十壇好酒保住了,也高興道:“得嘞,給你老爺子兩壇又何妨!”
飯桌上說說笑笑,倒是沒有茂溪村那般離別悲傷,只因著這些人一身輕,要麼有家底兒,要麼有真才實學,隨時都能跟著魏家兄弟去到府城。
不過此次便只能他們兄弟自個兒出發。
佟釗到底是不放心,道:“我原本想著再過一段日子要去鄴城,如此便這兩日就出發,護送你們兄弟去府城一趟,見著你們平安,我再帶著兄弟們轉頭去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