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哥兒本在出神想事,眼前一黑時忙推開這人的手,反應過來什麼後高興道:“罐罐?!你和承哥回來了?”
“回來了,這一回來就先來到小溪哥家啦!”
“瞧瞧這是什麼。”
魏渝將一兜玩意兒稀裡嘩啦倒在溪哥兒的小榻上。
這些玩意兒看得溪哥兒眼花繚亂,他拿起其中最為精巧漂亮的雕花木盒:“這是什麼?”
“說是胭脂口脂,拿著簪子點在唇上的。”
溪哥兒小心翼翼開啟,便聞到一股清甜的花香味,裡頭的膏脂晶瑩剔透,他歡喜道:“好香好漂亮啊,真是謝謝罐罐和承哥了。”
魏渝撐著小臉,眼睛亮晶晶:“小溪哥你塗一點給罐罐看看好麼。”
他見著幽州城的哥兒姐兒嘴上都紅亮亮的,好看極了。
“這個可不成。”
溪哥兒有點害羞,他想到什麼後拿過一旁的木簪子輕輕勾了勾胭脂:“不過我可以給你塗一點。”
魏渝向來是愛美的,對一切美好的事物從不排斥,他乖乖湊上雪白漂亮的小臉:“好啊好啊。”
溪哥兒拿起水紅胭脂點綴在魏渝的唇上,笑道:“罐罐啊,你就是不塗口脂,你這小嘴也是比我們這些哥兒都紅潤呢。”
“罐罐天生麗質?”
他輕輕咂摸咂摸嘴唇,覺得自個兒又香又美,歪歪小臉:“好看麼?”
“唇紅齒白。”
溪哥兒輕輕點了點他的眉心,笑道:“真是極俊秀的小漢子。”
魏渝歡喜站起身,手指撐著嘴唇上方,都不太敢說話了:“窩去給哥哥看一看!”
溪哥兒忙攔著他:“不成,不成,哪有漢子塗紅嘴唇亂跑的!”
倆人一閃一過,啪得一下將那針線小柳筐碰掉在地。
他們都彎腰去拾,就見著地上不僅有各色小線團,還有許多寫著密密麻麻墨字的信紙。
溪哥兒大驚失色,忙將那一地信紙攬起來。
魏渝眨眨眼,他好像看到了李行謙李師兄的名字?
溪哥兒雙手緊攥著厚厚一摞信紙,結結巴巴道:“罐罐,你,你可千萬別和旁人說,我爹,我爹他不同意李家上門提親。”
魏渝瞪圓眼睛,也顧不上嘴唇上的口脂了:“什麼?李,李師兄想上門提親了?!”
李師兄和溪哥兒?這是哪門子的事?
他忽然想到李師兄那日殷勤替裡正伯伯尋郎中的事,又想到李師兄那日猛炫羊湯,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小溪哥莫非你們兩情相悅?”
溪哥兒臉色紅得要滴血:“我的好罐罐,你,你可別問了!”
見著溪哥兒羞成這般,魏渝竟然也生出些不好意思,他也是個漢子啊,是不是不能再與快要定親的溪哥兒這般打鬧說笑了?
不知怎地,罐罐有些難過,總怕以後也不能與哥哥這般親密無間了,長大真是一點也不好。
“小溪哥,你放心,我不會和旁人說起此事的,你慢慢拾掇,我先走了。”
“哎?罐罐!”
他急匆匆往院外跑,正好與從堂屋走出來的兄長撞上。
“怎麼如此慌張?”
魏承扶住魏渝手肘,見著他小臉紅得俏麗,嘴唇也格外水潤,眉頭不易察覺皺了皺:“生了何事?”
魏渝藏了旁人的秘密,不敢和兄長對視,躲著臉道:“沒,沒事。”
“嘴唇怎麼了?”
他的下頜被兄長強硬抬起,那冰涼的指腹好似雪花落下般輕輕覆在他的唇上。
“偷偷塗溪哥兒的口脂了?”魏承見著指腹一點紅,又撚動兩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