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暗戳戳想著,怪不得這魏學子除了對自個兒弟弟有笑臉,對待旁人都是面冷疏遠,若是讓他常年每日只睡兩個時辰的覺,他不僅笑不出來,他還能痛恨撞飛所有人!包括他老子爹!
“來年縣試,魏學子定能一飛沖天,苦盡甘來,日後便都是坦途了。”
孫少東家真心實意感慨一句。
“魏小兄弟也是難得的聰慧人物,我也不繞彎子了。”他道,“你也知曉我們糧莊年年都要往幽州城和鄴城運糧,這麼多年來也就是這次如此順利,我想著日後再行山路能否借用魏小兄弟的黑狼一用?你且放心,我們定會好肉好糧供著它,不叫它餓著渴著,當然,也不是白借,我會說服家父,日後供用魏學子科考花銷銀子,也省得你們兄弟東奔西跑,遭受這些罪了。”
“多謝孫少東家好意,我們家伺候羊莊,真不缺供兄長讀書的銀子。”
魏渝笑道:“我也不騙少東家,這黑狼是真借不得的,它野性難馴,常常進山獵殺動物,這些年來也只認我和兄長二人,若是旁人接近它,怕是會成為它的口中糧。”
,想到什麼後故意移花接木嚇唬人:“哎,我到現在還記得它曾差點一口咬斷村人的手腕,碎骨頭連著白花花的筋,血濺成河啊!”
不是茂溪村人,是姜河村秦家想來打秋風的人。
孫少東家面白了白,嘶一聲:“竟如,如此兇狠。”
又不死心,試探問道:“那配種如何?我瞧著這黑狼鈴鐺不小,應當也成年了,怕是開春就要起了性|子,我家糧莊有頭極漂亮的狼青母犬……”
“鈴,鈴鐺?”
這倒是說到罐罐不懂的地方了,小黑狼已經到了要娶媳婦的年紀了嗎?
仔細算算杏兒已經五歲了。
他尷尬撓撓臉蛋:“這,這個我可能要與我兄長商量商量。”
孫少東家還想再勸,魏渝抬頭便見著玉娘子,遂三兩口將肉餅塞到嘴裡,囫圇道:“少東家,我有點事,先走了。”
“哎?魏小兄弟,魏小兄弟!”
罐罐一溜煙跑上了樓,轉眼間卻不見玉娘子,木梯兩側都是排排客房,也不知道這女子進了哪間。
他往前找了找,忽然聽到拐角處客房傳來女子的笑聲。
應當就是這間了。
他抬手欲叩門拜訪,就聽到那玉娘子有些模糊的嬌俏嗓音:“藥都下了?”
“這趟鏢又有羊又有肥豬,還有些上等毛皮子,那千斤的糧食夠咱們吃好幾年了……”
“醜的留著做白肉,俊的送到我房裡……”
罐罐猛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瞪圓眼睛,正欲悄聲跑走去找大師兄和哥哥,緊接著他聽到裡頭人又說:“小的那個留著給我做兒子,給我養老送終……”
“大的養兩年再耍,我啊,就喜歡冷冰冰的少年郎……”
“有事沖罐罐來,不準耍我哥哥!”
一聽到哥哥,罐罐就冷靜不下來,猛地上前推開門,而後一愣。
玉娘子坐在椅子上,大師兄趙重和糧莊管事正好生生的坐在她對面。
玉娘子笑得花枝亂顫:“我就說麼,這小子定會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