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哭哭啼啼戳著魏承的臉:“要像罐罐五歲的時候那樣哄,不是六歲這樣的哄。”
“好好好。”
魏承忙將他抱起來,一邊在地上走一邊笑道:“罐罐不哭,哥哥不該逗罐罐,咱們罐罐就是個小醋包。”
罐罐抽噎著抹眼淚:“罐,罐今年六歲,不是五歲的小漢子了,哥哥要用心一點哄,用心一點!”
魏承忍著笑意,抱著小娃哄了好一會兒,最後才道:“罐罐莫要哭了,好不好?等會兒小狼醒來見著你眼睛紅紅,鼻子紅紅,小狼會著急的。”
一提到小狼會擔心,罐罐聽話的擦擦眼淚,甕聲甕氣的哼了聲:“那哥哥以後還敢嗎?”
“不敢不敢,哪裡還敢欺負咱們罐罐?”
罐罐晃晃小短腿:“放罐罐下去,罐罐要去吃糖呢。”說著要下去,可兩只小胖手緊緊環抱住哥哥的脖子。
魏承見狀忙伸手開啟油紙包,摸出一塊燦黃的小酥糖送到罐罐嘴邊:“讓哥哥再哄哄罐罐,哥哥近來忙,有日子沒抱著咱們罐罐了。”
“這是哥哥要抱抱的喲。”
罐罐腮幫含著糖,又偷偷親了下魏承的側臉。
雪白的小娃娃睫毛濕潤,似乎把自個兒都逗笑了,捂著小嘴“嘿嘿”一聲。
魏承也笑道:“就你會撒嬌。”
兄弟倆“小吵一架”感情更為融洽了,罐罐就像是魏承的小尾巴,哥哥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魏承將雞群和驢子喂好,又把從酒樓帶回來的肉菜分別給小狼和墨珠兒倒上。
他趁著小狼還在睡覺又給小狼敷上新買的草藥,這幾種草藥都是磨水搗爛之後再敷在患處,也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麼貴重藥材,重搗之後就變得黏稠不已,顏色黑乎乎一團,瞧不出原本草藥的模樣了。
魏承怕自個兒手重,就端著藥碗讓罐罐拿著帕子給小狼的傷口塗藥。
罐罐小心極了,每塗一下草藥就哄著小狼道:“痛痛飛走啦,杏兒好厲害哦,都沒有掉金豆豆呢。”
小狼匍匐在地上低低嗷嗚一聲,沒有睜眼,只是動了動尾巴,瞧那樣子還是有些失力虛弱。
魏承也低聲道:“人若是受那麼重的傷定是都挺不過去,咱們家小狼已經很堅強很勇敢了。”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塗完草藥後,罐罐摸摸小狼的耳朵尖兒:“杏兒,睡醒要多吃飯飯呀。多吃飯飯病就好啦!”
“莫要擔憂,那回春堂的王掌櫃當著李家大少爺的面拍胸脯說這草藥療效極好,再過幾日小狼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飯桌上一道醋溜菘菜肉片,一道蘑菇燉排骨,這兩樣菜魏承都做過,可味道卻是比不得有著幾十年好功夫的老灶人做的。
“哥哥呀。”
罐罐咬一口白饃,吃一口肉,笑的好乖好乖:“這個菜菜沒有哥哥做的好吃哦。”
魏承嘗一口菜,笑道:“也就你這樣想了。”
“就是沒有哥哥做的好吃。”
罐罐挑出一塊菘菜片:“這個罐罐吃都不吃!”
“不能挑菘菜,冬日裡也就菘菜能素一點了。”
魏承又給他夾回去:“你這夏日好些,給什麼吃什麼,這一到冬日倒是挑上菘菜了。”
他知道罐罐是真心討厭蘿蔔,倒不是不吃菘菜,就只是小娃頑皮而已,往日裡的菘菜餃子,菘菜肉包,罐罐吃得可香。
果然,聽他這樣說,罐罐將菘菜夾到嘴裡,討價還價道:“那吃一塊菘菜,多吃一塊糖糖,好嗎?”
魏承笑道:“你就是將這盤菘菜都吃進肚中,每日也不得吃過三塊。”
罐罐小肉手拍桌子,哼哼一聲:“魏承,你不乖哦!”
魏承愣了下:“你叫我什麼?”
罐罐噔得一下從椅子上滑下來,敦敦跑到他跟前,伸著小手:“莫小氣呀,哥哥抱抱罐罐,就原諒罐罐吧。”
倒是打小就會替旁人消氣了。
魏承笑得不輕,將小娃抱起來,又拿過他的飯碗,這孩子是越大越不好好吃飯了。
“張嘴,吃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