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罐罐立刻老實了,不僅放過哥哥的衣袖,還裝模作樣的打起小呼嚕。
魏承搖頭笑笑,任由這娃玩鬧去了。
他似想起什麼,道:“罐罐,有一事還未告訴你,明個兒咱們怕是不能去佟鏢頭那兒了。”
“為什麼呀?”罐罐不明白。
“明個兒夫子應當會帶咱們去寒山寺詩會,若是從鏢局回來再去,怕是有些來不及。”
“好吧。”
罐罐茫然道:“詩會是什麼?好玩嗎?有好吃的嗎?”
“聽聞寒山寺美不勝收,素齋也是極可口的。”
聽到有吃有玩罐罐就把去學功夫放在一邊了,拍拍小手:“好哦,罐罐和哥哥去詩會!”
魏承其實是存了點私心。
他總想著罐罐少去一日武館,那罐罐就能少挨點打。
再說罐罐腿上的青紫還未好全,若是再添新傷,他怕是會一氣之下真的攔了罐罐。
而且罐罐今年六歲,再過一年就到了要交口稅的年紀,總不能真以魏罐罐這個名字登上稅薄,他早就想給罐罐取個大名。
諸葛夫子和陳老童生都有意想給罐罐取名,這兩位長輩一個比一個疼愛罐罐,無論拒絕了誰似乎都有些失禮。
魏承便想起寒山寺高僧取名納福一事。
正好明個兒要去寒山寺的詩會,取名這等大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他將《詩集百篇》前半部於心中通背一遍,剛要提筆默寫時就聽到一陣低低的呼嚕聲。
他垂頭一看,罐罐額上汗珠密集,乖巧的閉著眼睛,卷翹睫毛垂著,小胖手抓緊他的衣袖,瞧那樣子早已經睡熟了。
他輕輕攏攏罐罐黏在鬢邊的發絲,用帕子擦掉他鼻子上的墨跡。又一手握書,一手以薄紙作扇輕輕給罐罐扇風。
這天氣還真是越來越熱了。
太陽下山。
罐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個兒已經在屋頭的小炕上了。
他揉揉眼睛,小小喊了聲:“哥哥。”
沒聽到哥哥應,卻聽到院中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小臉睡出兩道紅印,慢吞吞擠上小鞋子,邊揉眼睛邊走到兩扇大開的木窗前,便看到了莫夫郎和渙哥兒正站在家中院子裡,而院子外頭正漫著一股雞肉的香氣。
“哥哥。”
幾人聽到罐罐的聲音都回頭去瞧,莫夫郎笑道:“哎呦,罐罐醒了。”
他手裡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道:“承小子,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兒再讓渙哥兒給你們送碗。”
魏承應了聲哎,將他們父子倆送了出去。
他走到窗前,手裡還端著莫夫郎送來的餃子,又送到罐罐嘴邊故意饞他:“莫阿叔給咱們送餃子來了,去淨手出來吃飯。”
罐罐清醒幾分:“餃子!有肉肉嗎?”
“聽莫阿叔是野菜豬肉餃子。”
魏承道:“你不是念著想吃小雞,哥哥熬了些雞湯,早都放溫了,快些來喝。”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