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裴三,你真這麼在意,就上馬車看去唄,在這裡偷看是犯個什麼勁啊?”
江旋安今日沒有乘車,騎馬同裴玄忌領隊並行。
裴玄忌心不在焉,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扭頭去看江寒祁的馬車。
正是半個時辰前,雲知年所上的那輛。
彼時雲知年對裴玄忌道,自己是要去向江寒祁交代幾句話,可沒成想,這幾句話竟會說得如此之久。
江寒祁畢竟從前同雲知年相好過,若說他是雲知年的夫君,那江寒祁就是前夫君了,大晉民風開放,有朝以來,女子休夫改嫁者數不勝數,但對於這所謂的前夫君,大概沒有幾個男人能做到毫無芥蒂。
更何況,他害怕雲知年同江寒祁舊情複燃,怕雲知年會離他而去。
他生妒得緊。
但對著江旋安,裴玄忌根本不屑承認,“我才沒有偷看。”
他補了一句,“我信任年兒,他定是在向江寒祁辭別,他畢竟是宮裡的司禮掌印,要走,自然要向君主說明。”
江旋安顧不上反駁,頗有點心事重重。
“裴三,你當真覺得哥哥會跟我們一起回陽義?”
“當然。”
“我已經決定好了,等我們回去之後就會成婚。到時,你來做我們的主婚人。”
江旋安並沒有像裴玄忌那般溺在激動的喜悅之中,而是十分清醒地說道:
“可是,你有沒有覺得,這自始至終,都好像是一個局啊。”
“哥哥和叔父,剛好同時出現在你爹的壽宴上,哥哥也剛好在你爹同鐘氏結盟之際說出了那些話,又剛好,你同裴氏決裂,與鐘氏為敵。”
江旋安人小鬼大地道,“陽義督軍本是你爹的舊將,陽義說是裴氏的勢力範圍也不為過,若是故意算計,策動陽義先反,以此來削弱裴氏的力量…”
“行了,別說了。”
“此事是我的私事,我與鐘氏為敵,同裴氏無關。”
裴玄忌叫停江旋安,一張臉沉峻到可怕。
江旋安的分析他怎可能沒有想過, 只他不願意深究,更不願,將他的年兒置於一個被懷疑被審判的境地。
“哥哥出來了。”
江旋安原本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卻瞧見雲知年下了馬車,便將話咽回,很自覺地策馬讓開道路,好讓裴玄忌去接。
裴玄忌看了雲知年一眼,伸手將他抱至馬背,共乘一匹馬。
隨後,裴玄忌便勒住韁繩,放緩速度,漸行到隊伍最後。
雲知年則乖乖巧巧窩在裴玄忌懷中,默而不語。
他模樣倒是還好,裴玄忌悄然觀察著,只不過,一張本就白淨的臉如今血色全褪了幹淨,眼角也有點兒泛紅,難道…是哭過了?
裴玄忌心頭微緊,“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怎的這麼久?”
“沒,沒說什麼。”
雲知年恍然驚醒般,沖裴玄忌搖著頭。
“只是交代了些朝廷裡的事。”
“姚越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