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卻未從出現在那人的筆下。
想來是那年少之人的熱情,來得快,可到底是經不起磋磨的,退卻得也快,徒徒從他心中燒過,令他難平。
修長的眉心不安地簇著,留下一道細細的褶皺。
“夜深了,你回去睡。叫其他人也退下。”
雲知年將信紙撫平,長出了一口氣,才淡淡吩咐山紫。
待人都走後,他才拿起那封信,緩緩移至躍動的焰火旁。
火舌竄得升起,一剎那間就將信紙吞燒殆盡,只餘冷灰,撒滿燈臺。
情愛恰如燭火,遠觀好看,若要伸手碰觸,便會被燙傷,火湮滅後,就什麼都不再剩了。
更何況他同他之間,本也沒有什麼情愛。
只是有過少於心動和交集。
僅此而已。
一年時間荏苒而過。
算起來,裴玄忌今年也已及冠了。
這一年半來,雲知年仍未收到過裴玄忌的任何來信。
只聽人說,裴玄忌好像是升了軍職,裴千峰勢力雄厚,陽義那邊的郡王江旋安早年又被他所救,亦承裴氏恩情,所以只要按照家族既定的計劃,不出三五年,裴玄忌升個督軍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他的保護,想來也是微不足道。
雲知年自嘲笑笑。
雲知年綰好發後,叫來山紫問道,“我要的馬車可備好了?”
他今日要出宮一趟,拜見故人。
“早備好了!正在宮門那邊侯著!”
“好。”
雲知年難得著了便裝,同平時大不一樣。
山紫望著他的樣子直發愣,雲知年喚他幾聲才回神,“大人,皇上若是問起來…”
“就照常說我去香樓聽戲了。”
雲知年腳步不停。
宮道裡來往禁軍侍衛頗多,個個肅然以待,能隔絕掉不少監視用的暗探耳目。
雲知年路過時,禁軍們皆手提佩刀,向他注目行禮,喚一聲掌印大人。
待行到德慶宮門之時,雲知年卻突被一個正蹲守在宮門外的人扯住手腕,強拽了過去。
那人用的力氣頗大,夾著怒意,幾乎要將他的腕骨生生捏碎。
雲知年的護衛們立即反應過來,一隊禁軍也從宮中一擁而上,將利刃對準了這人。
雲知年亦心頭駭然,可回過頭時,卻是放緩了臉色。
“柳大人?”
“你怎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