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越遂嘆了口氣,“好小子,我看雲公公未必肯跟你走,他被皇上幹慣了,逆來順受的,好幾次我為他處理傷口時他連腿都合不併攏了也無怨無悔的,你也別想趁這幾天幹他,雖說這偏齋之中無人看守,但是…但是……”
雲知年剛被種下淫蠱。
子蠱同母蠱間,需要一段時間的相互適應,而更為關鍵的是,子蠱母蠱互有感應,雲知年只要失身,江寒祁的身體也能夠察覺到異樣。
除非是他。
因為雲知年身體內的蠱蟲是以他的口口喂養的。
他倒是可以去疼愛雲知年,而不會被江寒祁察覺的。
但是,有裴玄忌這個煞星在這兒守著,他哪裡還有半點機會?
姚越心裡沮喪,嘴上就更不饒人了,罔顧裴玄忌黑下來的臉色,繼續滔滔不絕地道,“且他向來都是不知羞不知恥的,我給他承歡用的藥油,他也會欣然接納,也不想想自己畢竟曾是個男人,用女子床上所用的物事,多屈辱啊…他怕是在床上會自己口口撅著,自己扒著,等候臨幸,底子裡估摸著就是個搔骨淫貨,根本就不值得你…”
姚越想自己這話也沒說錯,無論雲知年從前個什麼樣的人,以後都會在蠱蟲的侵養下變得淫爛不堪,若非江寒祁交代過不準他將雲知年種蠱一事說出,他定要在裴玄忌面前好好搬弄一番,趁早打消了裴玄忌的念頭。
“住嘴!”
姚越的話被裴玄忌打斷。
他跨步向前,狠狠一腳踹在姚越腿彎。
姚越“哎喲”一聲,雙膝下屈,居然砰通跪了下來。
裴玄忌神色冷冽,眉間戾氣一閃而逝。
“下次,別再讓我聽到你這樣說知年,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
“嘁,還說不喜歡,都護成這樣了…”
“嗯?你在說什麼?”
“裴參軍。”
一道柔緩的聲音橫然插入。
方才還在爭執的兩人登時緘了口,齊齊回首。
雲知年不知何時竟悄然走至殿門邊,也不知有沒有聽到姚越同裴玄忌的一番對話,只臉色卻蒼白若月,單薄的身影也隨那夜風搖搖欲晃,像是隨時都要被折斷。
他單手扶住門框,另一手則擎著衣襟,低低咳嗽。
“怎麼下床了?”
裴玄忌沖過去,想要扶他。
卻被雲知年閃身避開。
“我是來找你的。”
雲知年將衣襟揪得更用力,殿後的昏燈漾在他淺色的眸裡,閃出細碎的薄亮,他咬著線條分明的唇,似在壓抑情緒,聲音也嘶得厲害,混著咳喘聲,莫名有些發刺。
“裴參軍,進來罷,我有話要跟你說。”
裴玄忌進去時,手裡還端著那碗剛熬好的藥湯。
熱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指腹透過瓷片,能依稀感受到溫意。
但雲知年的臉卻很冷。
他一言不發地往殿內走,看都不看裴玄忌一眼,待聽到裴玄忌關上殿門的聲響後,才尋了床沿坐下,仰頭看裴玄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