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京三) 為什麼要給我戴上這種東西……
“不知道。”
“父將從未向我提及過。”
裴玄忌依舊口風不變。
江寒祁盯著裴玄忌看了會兒,想從裴玄忌眼底看出端倪,兩人之間隱有對峙,氣氛僵持。
可最後到底還是一無所獲。
幾息後,江寒祁才放下朱筆,悠悠鬆口,“朕知道了,你退下罷。”
說罷,便垂眸自顧撚起案幾上擺放的一串寒玉綴珠的手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裴玄忌依言告退,可就在將要踏出金殿殿門的一剎,忽聽得殿內傳來“砰通”一聲輕響。
緊接著,一段刻意抑著的低啞悶吟聲細細傳來。
裴玄忌的目力和耳力都是極好,所以便是那扭頭時的隨意一瞥,就立時捕捉到了一抹幽蘭般的身影,被人攔腰抱起,散亂地伏在了君主面前的那張桌案上。
他腳步未停。
短短一瞬,就已經明瞭是怎麼回事了。
裴玄忌從小長在軍營,除他二姐外,所接觸到的也多是男人,而男人們紮堆聚在一起時,聊得最多的卻是女人。
亦或者是,被當做女人使用的男人。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撞見過他那幹急不可耐地弟兄們起了興頭時,會急匆匆地尋人解決□□子裡的那類破事,他的弟兄們自然也不止一次當著他的面狎玩口口,還常想拉他一道。
只他為人清正,自制力則更是驚人,平常最喜冷著張臉,一副生人勿近之樣,生生逼退了那些想要攀附親近他的伶倌姬妾。
他向來最是不屑此等之事。
更何況,是在大殿之上,白日宣淫。
裴玄忌眼皮微攏,將厭惡情緒緩緩斂起。
*
隔日,江寒祁下朝之後,頭疾犯了。
他這病倒算不上嚴重,只是難捱,每次發作時,都得由人貼身伺候按摩才能緩和著些。
但今天,雲知年按了好一會兒,也未見江寒祁好轉。
他停下來,揉了揉酸沉的手腕,再低頭時,卻正對上江寒祁勾勾望來的目光。
“陛下…”
雲知年正要繼續給江寒祁按頭。
“不必按了。”
江寒祁起身,換衣,“朕要去鐘後宮裡一趟,她早上託人傳話,說是寧妃最近也病了,一個兩個都不給朕省心!”
“朕向來不管她們,吃穿用度也都是給了最好的,在宮中安生過日子就是,怎偏生總是橫生枝節的?這還只有兩個後妃,就鬧出這麼多名堂,聽鐘後的口吻,是還想再給朕多納幾個,當真惹人心煩!”
“陛下,吃些東西再去。”
雲知年脫口說道,許是意識到自己失言,又重新低下頭,“你今晨上早朝時,也未用膳。”
江寒祁依舊沉著面色。
但聽到雲知年如此在意自己,聲音還是緩了下來,“嗯,叫人去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