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珩眸子暗了暗。
過了一分鐘,他身上沒起那種反應,不知道是因為下肢血液迴圈差,還是因為這藥對他不管用。
但是他心髒突突的,快到不正常,呼吸也變得艱難,好像空氣中的氧氣變稀薄了。
大概是一些藥物副作用,他身體底子差受不住。
“趙啟……”他眼尾被情慾染的通紅,聲線低了幾分,像是邀請。
就這一句話,趙啟一下氣血上頭,從椅子上彈起來,拉上窗簾,上床壓在他身上,開始解皮帶。
謝景珩抓住他的手,細白修長的手指很冷,也沒什麼力氣,他急速地喘息,開口都像欲拒還迎,“能不能……換個地方。”
“去哪?”趙啟已經開始解他襯衣的紐扣。
“椅子、桌子……都行……”
“為什麼?你還想幹什麼?”趙啟手指擦過他的臉,濃密地睫毛下眸子閃著水光,彷彿春色瀲灩,“都這樣了,收起你那些花花心思吧。”
謝景珩低下頭,過分惹人憐愛,“床上我…哪都動不了,做起來有什麼意思…”
趙啟被他這副樣子取悅,掐著他的大腿和脖頸把他抱起來,謝景珩心髒差點沒跳出來。
沒被抓著的那條腿無力地滑落下去,趙啟不滿意般“嘖”了聲,環視四周,把他放到古木鋼琴上。
謝景珩撐著琴蓋退了一下,趙啟剛想把人拉回來,下一秒被謝景珩從身後架子上抄的陶瓷瓶砸在後腦勺。
趙啟一陣劇痛,動作頓住。
恍惚間他抬眼看見謝景珩,剛才漂亮的眸子中欲色盡褪。
但謝景珩身體前傾的時候重心不穩,鍵蓋無處可抓,他想抓住譜架也來不及,整個人從鋼琴上滑下來摔在地板上。
鋼琴一米多高,他的第一反應是別摔這一下全身癱瘓,那還不如死了。
謝景珩抬了抬胳膊,能動,雖然抖到坐不起來,但鬆了口氣。
趙啟順著炸開的劇痛摸上自己後腦勺,一手血順著脖子滴滴答答,灑在地板上,這才反應過來,狠狠朝謝景珩身上踢了兩腳。
能一手拿動的瓷瓶不算大,趙啟不至於被砸暈了,暴怒著把他拖拽起來,手掐上他脖子,“我看你是真找死!”
謝景珩揚起脆弱的脖頸,幾乎送到他手上,甚至笑了一下,“掐死我,你進監獄,誰也……不吃虧……”
趙啟被他這不要命的氣勢鎮了一下,很快冷靜下來,松開手拍拍他的臉。
“不用激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趙啟對著他踹了幾腳先解解氣。
謝景珩躲不開,不知道傷哪的內髒了,偏頭吐出口血。
趙啟看了一眼,抓起他胳膊把他丟到床上。
趙啟拿毛巾捂著自己流血的腦袋開始打電話,謝景珩已經聽不清他說的什麼。
他渾身裡裡外外都疼,感覺自己大概真的快死了。
一開始覺得實在不行讓他上了就上了,他又沒什麼貞潔情結,但是事到臨頭,太他媽惡心了,他做不到。
雖然為了這種事把命搭進去不太值當……
謝景珩盡了全力,把自己撐做起來,靠著床頭仰頭喘息,留在手裡的碎瓷片,因為握得太用力,已經割破掌心,血沾得到處都是。
他疼得幾乎無法保持清醒,在死亡面前生出真切的恐懼。
這碎瓷片要是弄不死趙啟,就只能給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