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休息是我自己的事,你憑什麼決定!你要我休息我就要休息?”
“那不休息,進去躺著說不行嗎?話不是隻能坐著說,我又不是想把你怎麼樣。”
謝景珩突然冷笑一聲,“江潯,不會把我怎麼樣?你話說的太輕巧了。我是個半身癱瘓的殘廢,你現在把我抱進去門都不用關我爬都爬不出來!你說這話有意思嗎!”
謝景珩的話跟刀子一樣刺得他心髒生疼,江潯咬緊後槽牙,抱著他的手緊了又緊,終於轉身把他送回去。
江潯還沒放下他,謝景珩便推了他一下,把自己摔進輪椅裡。
江潯雙手攥上輪椅兩側的扶手,逼著他對視,眼睛帶著淡淡的猩紅,“謝景珩,你生氣了就使勁兒作自己,一跟我吵架就拿身體說事兒,一次兩次往我心窩子裡紮刀子,你就有意思嗎?”
謝景珩沒說話,摔下來的時候腰被窩了一下,他半天直不起來,也挪不了位置,手撐著椅邊,疼得牙都快咬碎了。
江潯只是看著,忍著,並不幫他。
突然,江潯松開扶手,轉身錘在身後的桌子上。
“操!能不能別他媽疼了。”
江潯背對這他。
謝景珩卻看見他眼淚砸在桌面上。
辦公室裡安靜到只剩下謝景珩忍痛的喘息。
過了很久。
江潯轉過身,只剩下眼尾淡淡的紅,“休息室床頭的抽屜裡有藥箱,裡面有止痛藥。”
謝景珩蹙著眉看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隨便你。”
說完他像忍無可忍了一樣,疾步走出辦公室,門“嘭”地一聲被砸上。
……
謝景珩整個人卸了力,抖著手臂抓緊輪椅,堪堪沒讓自己滑下去。
江潯公司幾百號人,他不想這副樣子被看見。
最終還是進了休息室,翻出藥箱裡的止疼藥吃了。
休息室聽不見呼嘯的狂風,卻能看見窗外雪片被風捲住四處掃蕩,紛紛揚揚。
窗子下面就是一張床,就在身側,可他清楚自己轉移不上去,只能用手肘撐著膝蓋,低頭閉上眼,硬挨過去,等止疼藥生效。
謝景珩腦子很亂。
江潯的辦公室,他自己摔門出去去了,這都什麼事兒……
剛才吵了半天到底吵的什麼,全讓他猜中了,如何呢,江潯說出個什麼了,一句沒反駁,沒解釋。
認識江潯以來,兩個人第一次因為原則問題吵架……
到底怎麼吵的?
都是情緒上頭,什麼問題了沒解決,誰也聽不進去誰,全白吵。
艹。
……
不大一會兒,休息室門突然開啟,江潯怒氣沖沖地沖到他面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抱起放在床上。
然後再一次“嘭”地摔上門。
只留下謝景珩,看著震動的門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