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就真不明白了,這破身體一到天氣變化就疼成這樣,情緒激動了也疼,到底他媽的什麼毛病。
江潯一直不回來。
就像秘書說的一樣,他也聯系不上江潯。
第一次,他打江潯電話打不通。
捷達發布會後不到半小時,江潯就敢發宣告,再給他幾個小時他是不是打算直接上訴了?
不管江潯是不是因為他,上訴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江潯能走到今天飯又不是白吃的,捷達不是趙啟一個人的,他背後是整個趙家,這點道理他江潯難道不懂嗎?幹什麼非要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謝景珩想不明白。
他摸不清江潯想幹什麼,也管不了江潯,但是不能讓事態真的那麼發展下去。
他迅速聯絡了趙盈,趙啟的姐姐,趙盈對趙家的事其實更有實權,卻沒得到太多實利,控股大頭在趙父和趙啟那裡,經常是到頭來還是要給自己的混蛋弟弟收拾爛攤子。
比如今天這種爛攤子。
趙盈沒想到謝景珩會聯系她。
趙盈的聲線幹脆利落:“我也認為銳新沒有必要這麼做,就算扳倒捷達,對他們而言也是弊處大於好處。但是我聯系江潯了,他堅持上訴,你應該去勸他,而不是說服我去放過他。”
“我不是想說服你,只要你先壓住銳新那邊,我有其他辦法。”
趙盈聽完他的方法,靜默了一瞬,“好,我同意。”
謝景珩鬆了口氣。
江潯給他回過來電話,他剛才打的電話次數多,江潯回電話時語氣有些急。
謝景珩的語氣毫無波瀾,事情發展到現在,反而沒那麼讓人焦心,“有事找你,我在你公司。”
“那你回家等我,我不去公司直接回去。”這大雪天,他怕謝景珩神經痛。
“不用,你過來吧,我就在你辦公室。”
“好,我很快就到。”江潯能察覺出,謝景珩不是很開心,大概還有些生氣,具體發生的事謝景珩估計已經能猜個七八分了。
他知道謝景珩不想讓他這麼幹,不讓他查車禍,不讓他和趙啟作對,就算開誠布公地聊,謝景珩也會告訴他時機不是現在。
但是他忍不了了。
一場車禍害死謝景珩的哥哥,要了謝景珩半條命,幕後真兇逍遙法外,反過來把車禍罪名推到謝家頭上。
他憑什麼忍的了?
這次發布會事故和偷竊技術罪名起碼能讓捷達受重創,趙啟手底下的其他房産專案他也有所參與,一個都跑不了。
就算趙啟背後有趙家,以他現在的資本,雖然不一定全身而退,但足以和趙家抗衡。
……
江潯進門到時候,看到謝景珩安靜坐在輪椅上,指節抵著額角。
聽到門開的聲音,才慢了半拍一下子抬起頭。
謝景珩眉心微蹙,唇色比平時白,望著他不說話。
“怎麼了?”江潯見他沒講話快步走過來。
謝景珩想說的可太多了,只是聽見聲響猛地抬頭,血壓沒跟上,眼前一瞬間看不清,腦袋嗡嗡的。
江潯一擔心就伸手往他腰上摸,摸到他貼的暖貼,“又疼了嗎?去休息室躺會兒。”
謝景珩按住他想抱自己的胳膊,“銳新今天發的宣告什麼意思,你打算起訴捷達?”
江潯保持半跪在輪椅前的姿勢沒動,抱著幾分不切實際的希望,沒有把話挑明,“嗯,普通的專利技術洩漏,你關心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