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不好看?有什麼區別嗎?”江潯指著他寫了幾次的同一個“春”字問他。
“……有。”
謝景珩把寫廢的紙拿開,展了張新的,“我沒讓你陪我寫,也不是給你寫的,困了自己去睡。”
“不困。”是怕你累了,江潯隨手在他的廢紙上畫了只小貓頭像,“你再不睡明天早上就起不來了。”
“那就不起了,明天我又不上班。”
“早上不起床會錯過早飯。”江潯幽幽地說。
自從那次胃出血後,江潯對他的吃飯過於上心了,尤其是早飯,不吃早飯確實容易胃疼,但是他也確實早起不來。
“我起得來,我吃完早飯回去睡。”
謝景珩被他一打岔,筆下的字沒顧得上用心,反而寫得更好了些,多了幾分隨性。
“麗日和風春意滿,花香鳥語物華新。春和景明——”
“嗯。”
其實沒什麼大寓意,只是感覺他和江潯都六親緣薄,寫那些家和人旺的對聯不合適,幹脆就盼“春和景明”吧。
他寫字的時候上身略微前傾,一隻手撐著椅子,腰背都是繃著的,收筆乍一放鬆,腰上突然疼了一瞬直不起來,他慌亂地想扶桌子,卻一把被江潯握住手。
江潯看他嘴唇白那一下就知道他肯定又疼了。
他把輪椅手剎松開,轉過輪椅讓他面向自己,半跪在他面前。
謝景珩額頭抵在他肩上,深呼吸了幾次沒說話。
“這次疼的厲害?”
謝景珩抵著他肩搖搖頭,說話還帶著喘息,“不是,有點突然,過一會兒就好。”
江潯也沒轍,手覆在他腰上只敢輕揉,靜靜等他這“一會兒”。
“最近沒複健?”
“嗯。”
“年後我和你去?”
“……不用,我自己會去,年前太忙了。”
江潯等他疼過一陣,才扶他起來,“到床上躺著,我幫你做做拉伸?”
平時江潯給他按按腰就算了,他這腰確實出問題的頻率太高,經常坐都坐不穩,江潯搭把手不算越界。
可是,到床上,拉伸腿,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潯要抱他,謝景珩不情願地推了推,“不用,你管的越來越寬了。”
江潯半跪在地上,一手勾著他腿彎,另一隻手護在他腰上,僵持著沒動,看著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青予不也這樣嗎?”
“什麼意思?”和葉青予有什麼關系?
“他也會抱你、關心你,都是你的朋友,為什麼我不可以?”
“不是嗎?你在想什麼?”江潯狀似不解,看得謝景珩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