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潯深深看了他一眼,謝景珩愣了一下,突然讀懂了,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江潯拿過他手裡快燃盡的煙,摁進煙灰缸,“你說的。”
當年江潯也不喜歡他,他還是死纏爛打追上了。
謝景珩張了幾次嘴,啞口無言,他可算知道了什麼叫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話說,謝景珩轉了轉輪椅,折下身子去撿地上的外套。
輪椅有點高度,他夠不到,身子越探越靠前,江潯突然摁著他肩膀把他推回去。
“你又幹什麼?”謝景珩面色不悅。
“一定要穿他的,就不能穿我的?”
謝景珩震驚,被江潯的腦迴路無語到了。
“你想什麼呢,我一會兒得還給人家。”
“……哦。”
沉默了一下,江潯突然問他,話題跳躍度讓他差點沒反應過來。
“你過兩天出差嗎?”
“嗯。”
“去哪?”
“江城。你幹什麼?”
他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你帶我去,我就幫你撿。”
謝景珩被氣笑了,真行,欺負殘疾人,“滾,不用你,我自己撿。”說罷推開江潯的手。
江潯嘆了一口氣,先他一步把衣服撿起來扔進他懷裡,走了。
謝景珩抱著衣服端著牛奶,一時間有點發懵。
短短一個生日聚會,他感覺自己被感情事件沖擊了兩次,葉青梨應該賠他點精神損失費。
暮夏,晚上天氣剛剛見涼,晚風一陣陣吹過,謝景珩突然聞見點熟悉的冷冽木香。
他側過頭,鼻尖碰上江潯西裝外套。
英國橡樹與榛果。
是江潯20歲生日謝景珩送給他的禮物。
謝景珩第一次聞到“英國橡樹與榛果”就想起江潯。
初見清冷疏離,像一腳踏進西伯利亞的針葉林深吸到一口冷空氣,腳下踩到雪和樹枝,傳來咯吱聲,抬頭可以望見不遠處有座小屋,好像可以想象到,冬天的小屋裡,壁爐烘烤木頭,雪松散發淡淡的溫暖。
他記得江潯以前沒有噴香水的習慣,江潯這個人除了長得好,其他地方其實很符合普通理工科男的刻板印象,連衣服都是黑白灰。
但謝景珩對衣服飾品都講究,愛買香水,每天噴的不重樣,雖然據葉青梨說,他不管噴的什麼,配上他這張臉,都是一樣的渣男香。
謝景珩自己喜新厭舊,噴過一兩次的香水擺了滿櫃子,他倒是沒想到江潯,也養成了用香水的習慣。
而且,現在用的還是那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