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曜壓著他的手,腹部的疼痛緩和了些。
他漫不經心的道,“下一些。”
身旁的人跟著照做,漸漸地反應過來,頓在原處。
“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許遲黎默默收回了手,背在身後,“你還在受傷。”
“老金有說會死人嗎?再說一點小傷不礙事。”
“要是不這樣,那你來幹什麼?想給我收屍?”
“正曜…”
許遲黎無助著,他從沒覺得顧正曜總是能把話說的很難聽。
他微微紅了紅臉。
顧正曜看著他窘迫,沒在逗弄他,“去拿把鑰匙…”
許遲黎按照指示,在鞋櫃房裡,看到編碼,找著那雙皮鞋。
輕輕按著鞋內一點,底部彈出來一把銀質鑰匙。
顧正曜說大概鞋子都有,特殊的配把鑰匙。
他猶豫著,站在床前。
“太太給吃的藥…不太舒服。”
顧正曜挑挑眉,“放心吧,老金把方法告訴我了。”
“別擔心,會有後遺症。我們可以慢慢治。”
許遲黎聽不懂他話語裡的璇旎,木訥的解開了鎖。
渾身只剩下一股股的燥熱,連理智都在頃刻間燃燒殆盡。
“當心些。”
顧正曜得意於他的主動,安安靜靜的顯得乖巧。
他將思念一點一點的傾注在內。壓制著腰身,護著受傷的臂膀,房間裡沒人在說話。
熱汗在流動,忽的陷入冰窖裡,清脆的聲音碰撞著,浴室裡響著悅耳動聽的節奏。
彷彿在高山地區的冰川裡。
許遲黎顫抖著身體,變得冰冷,口中被塞入冰塊。
合不攏嘴巴,他疑惑而又迷離的看著他。
指尖同樣變得冰冷,觸控著小巧的扁桃體。
“寒氣入體,幫你去熱病的。”
冰塊一點一點化成水,順著下頜,沒入浴缸裡。
他嗚嚥著,吞入冰塊。
許遲黎撐著浴缸,手臂被護著,緊緊的繃直,突顯著細弱的青筋。
膝蓋肌膚越來越紅,冰流朝前湧動,他再一次咽入一塊冰。
“啊…”
許遲黎低呼著,渾身發冷,掌心大小的冰塊,扣住牙齒。
舌尖止不住的抵住它,卻被沉入缸底,像盛冰水的容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