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那聲踹門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像是近在咫尺的驚雷。
許遲黎恍惚著視線,頭皮一緊,彷彿要生生掀翻一樣。
“啊!…”
許遲黎手腳磕的疼,下一刻那隻大手,把他按在了浴缸裡。
滾熱的水灌進喉鼻,他掙紮著,承受著滔天的怒火。
“正……曜……”
虛弱的喊聲夾雜在四濺的池水裡,窒息的時候,他被拽起來。
許遲黎滿臉痛苦,嗆著水漬,說不出話來,被溺了幾次,奄奄一息的不再掙紮。
這時,那雙手彷彿放過他一樣,感官逐漸敏感,清晰著耳邊的腳步聲。
獨有的定製皮鞋,走起路來,很輕只有微微的落地聲。
許遲黎咳著,踉蹌的爬起來,“正…曜…”
房間裡,頓時寂靜的只有他的聲音,被掩埋在晃動的水流中。
顧雲氏毫不遮掩,眼尾一點憐意,躺靠在沙發。
她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搖著紅酒,不緊不慢的抿著。
顧正曜沒有回頭,褲腿被猛地抓住,他垂眸,一張猙獰的臉,映入眼簾。
臉頰沒有任何的遮掩,醜陋的疤痕蔓延眼尾,巨大的叉滑向下頜,翻騰著皮肉,血肉模糊,深可見骨。
顧正曜不可避免,眼睛閃過厭惡,避開了對視。
金醫生跟他說過,下手的人太狠,沒有要他在治療的意思。
他會頂著這個疤痕過一輩子,更像是刻在他臉上的恥辱字母。
“正…曜…”
“你是來接我的嗎?”
“戒指我找到了,帶我回去好不好?”
“你跟我母親有染,怎麼敢在帶你回去,好好留在這裡,陪母親。”
許遲黎瞳孔睜到極致,淚眼模糊,洶湧的流出眼淚。
眼白的血絲爆凸,“這……這不可能的,正曜…她是你媽媽…我不會這樣做的…正曜,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是你母親說要幫我,戒指在她手裡,我才跟著來的…你相信我。”
許遲黎緊緊扒住他的腿腳,他滿臉的冷漠,像一把刀子,劃過他的心髒,只覺得凍在冰窟裡。
他不能放手!不能!
顧正曜踢了踢他,心裡頭只覺得作嘔。
初妍打電話過來,他還不相信,直到親眼看見…
母親沒有反抗,只是眼裡覺得屈辱,那瞬間的怒火…他恨不得讓眼前的人消失!
“你弄髒了身體,連心裡都是醜惡的,戒指找回來又有什麼用!”
“為了報複我,就想出這樣的辦法?許遲黎,留著你,是我僅剩的一點仁慈,最好永遠消失在金市。”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是…我是幹淨的…正曜…我沒有做壞事…”
酒店裡響著他撕心裂肺的哭喊,顧正曜聽著沒了耐心。
腿腳被死死地固住,他踩向他的胸膛,逼迫著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