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
顧雲氏僅存的點耐心,都被許遲黎冷情給耗盡了。
這些個日日夜夜,他都跟著正曜,嫉妒爬滿心扉,她不是沒有看見。甚至那些恨意也一清二楚。
沒想到,正曜丟掉了他,還被那點期望給吊著,不捨不棄。
“去洗洗吧。”
顧雲氏再一次提醒著,“就算我兒子不要你,也沒必要這麼顧影自憐,只要你肯低頭,我會幫你。”
許遲黎猛地看向她,緊緊的盯著,“您憑什麼幫我?”
“這副他看不上的皮囊,顧太太,您要撿起來嗎?”
“成不成在你,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我兒子混蛋慣了,不懂得什麼叫珍惜,我會讓他道歉的。”
“僅僅就只是這樣嗎?”許遲黎低聲詢問。
顧雲氏沒在說話,或許是不肯再說,慢騰騰的吃著夜宵。
上一刻彷彿他至關重要,下一刻,就猶如塵埃一樣不起眼。
許遲黎猶豫著,還是走進了浴室,他頻頻回頭看著。
玻璃變成透明的陰影,時時籠罩在心頭。
或許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許遲黎沖澡很快,換了浴衣。
“過來我看看?”
白皙的寬肩,紅著密密麻麻的淤青,房間裡浮些苦藥的氣味。
臉頰上的紗布濕了水,也沒有去掉。
紅腫猩紅的眼睛,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好,臉色泛著紅,是被熱水給烘出來的,看起來偏瘦。
顧雲氏阻止,他拿桌子上的戒指,盯向她的視線顯得陰鬱。
許遲黎思緒放空,空洞之餘,猜測著眼前人的目的。
“您壓根就不想幫我!”
細膩指腹,輕壓著光滑手背,“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你?”
“你以為,初妍會真心的把正曜讓出來嗎?”
許遲黎頓了頓,“您知道什麼?”
他沒有得到他想到的答案,顧太太沒打算說太多。
“主動或者不主動,從你踏進這個酒店裡,就沒得選擇了。”
“遲黎,事情別弄得太家都難堪,雖說我不介意分享,但有時想想還是挺煩惱的,所以別在為難我了好嗎?”
許遲黎胸腔大腦像是炸開的一樣,來不及思索。伸手搶奪戒指。
他想立即跑,起身的那瞬間,腦袋陣陣的湧現出大片的眩暈。
“不…………”
許遲黎咬破唇,清醒著片刻,熟悉的氣味,縈繞在腦海裡。
他撐著身體,猛地坐了下來,一雙手攀上來,滑膩而溫熱。
許遲黎晃晃腦袋,推著她,手腕被抓住,意識裡用盡了所有力氣,可束縛依舊在。
“正正曜不會放過顧太太的…”
“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左右沒人要的東西,被撿走不是很正常?他要我就在還給他。”
“至於還是不是你,恐怕只有正曜清楚了。”
血腥味蔓延口腔,許遲黎察覺著近距離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