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從北京回到安西的家中,已經是傍晚時間了。她看到丈夫和孩子一切都很好,便誇獎起趙青松來:“我出去一個星期,你們父子倆是波瀾不驚啊。”
趙青松笑著說道:“你不出差也是起早貪黑的。我們早就習慣了。”
龍龍這次見媽媽出差的時間這麼長,也有點想念她了。由於他平時和趙青松相處的時間多,自然和爸爸更親一些,對劉紅倒有些生分。
劉紅把給趙青松和龍龍的衣服發給他們,讓他們試穿一下。
正在這個時候,劉紅聽到有人在敲門,便走過去從貓眼裡向外面看去,只見金山縣廣播站的老站長馮抗戰和他的女兒馮琴站在門外。
劉紅開啟門,把馮站長和女兒讓進家裡,給他們倒水端茶。
馮站長兩鬢已經斑白,額頭上的皺紋濃密而且很深,就像黃土高原一樣。
馮站長指著放在牆角的一個編織袋說道:“金山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我聽說安西的菜價貴,讓馮琴她媽給你們曬了一些幹菜帶來了。”
馮琴站起來走到牆角,拿起編織袋說道:“小牛姐,您和我爸聊天,我來整理幹菜。”
劉紅笑著說道:“馮站長,您來我們家就很好,帶什麼東西呀?見外了。”
馮站長說道:“我要見外就不來了。我在年初已經到齡退休了,整天和老伴在家裡養些花花草草,頤養天年。”
劉紅說道:“啊?您都60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退休也好,辛辛苦苦地幹了一輩子,也該休息了。”
馮站長說道:“我聽說你已經當上科級幹部了,心裡高興地不得了啊。我們小縣城的廣播站也飛出了金鳳凰。”
劉紅謙虛地說道:“嗨,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算不了金鳳凰,頂多是個有級別的服務員。對了,馮琴該畢業了吧?”
馮站長說道:“是啊,小琴剛從河西廣播電視學校播音班畢業。現在的工作不好找啊。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託你的關系把她安排到安西電視臺工作。”
劉紅笑著說道:“馮站長啊馮站長,你們真是高看了我的本事。我在電視臺是人微言輕,恐怕幫不上什麼大忙的。”
馮站長動情地說道:“小琴好不容易考到省城來,如果再回到金山縣那個小地方,實在太可惜了。她從小就喜歡你,說要向你學習,做一個優秀的新聞主播。可是,你也知道我在省城又沒有認識的人,連東南西北都辨不清方向,務必請你幫幫這個大忙,我馮抗戰一定重謝你。”
說著,馮站長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沓現金放在劉紅面前的茶幾上,說道:“這點錢你先拿上,打點別人肯定要花錢的。”
劉紅堅決地把錢推了回去,笑著責怪道:“馮站長,您可千萬不要這樣,這麼多的錢我可擔待不起啊。”
劉紅的心中在思考著,自己在安西電視臺的朋友並不多,如今做了幹部也需要培養自己的人,不如順水做個人情,便說道:“我倒是有個主意,先讓小琴到臺裡實習一段時間,打好基礎,混個臉熟,後面的事情也許就好辦了。”
馮站長聽了劉紅的話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這時候,馮琴已經麻利地收拾好了幹菜,回到客廳坐了下來。
劉紅摟著馮琴的肩旁說道:“電視臺不給實習生分宿舍,這段時間你就住在起我們家裡。不過得委屈你了,只能睡在沙發上了。”
馮琴爽快地說道:“沒問題。”
馮站長把女兒託付給劉紅之後高高興興地回金山縣了。
馮琴第二天就搬到劉紅家住了下來。她特別地懂事,搶著幹這幹那的。早晨,她和劉紅一起去上班。晚上,兩個人一起下班回家,吃完飯以後和趙青松爭著洗碗,還給龍龍講故事。遇上星期天,她也不出去玩,把劉紅家裡的被褥拆了洗幹淨,然後再縫上。
劉紅看到自己有了一個勤快的幫手,心裡十分高興。
過了幾天,劉紅意外地收到了一張5000元錢的彙款單,彙款人是馮站長。
劉紅拿著彙款單覺得燙手,很快把彙款退了回去。她認為畢竟馮站長曾經是她的老領導,也是過去對她有恩的人。如果接受他的這筆錢,自己的心裡會不安的。
馮琴愉快地在安西電視臺播音組實習。
馮琴,年方20,身材高挑,長相秀氣,一頭齊耳的短發,兩只水靈靈的丹鳳眼,腦袋聰慧機靈,工作努力上心。在劉紅的精心點撥和培養下,她的業務水平不斷提高,說話辦事也很有眼色,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安西電視臺正好處在一個事業蓬勃發展的時期,新開辦了好幾檔欄目,播音員和主持人非常緊缺。
在劉紅的隆重推薦下,馮琴順利地成為了電視臺的正式播音員,做了新聞主播,成為了劉紅的得力助手。
安西市召開人大、政協兩會,需要工作人員在大會上宣讀候選人名單和選舉辦法,要求電視臺提供一名臺風端莊、聲音清脆的播音員。
得到這個訊息以後,播音組的新老播音員躍躍欲試,都想幹這份獨特的工作。因為這是兩會第一次採用播音員宣讀材料的方式,新穎別致;也是播音員在各級領導和廣大觀眾面前亮相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