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不理會丁巖,繼續追問道:“有醫院的證明嗎?”
牛月紅的心頭霎時一驚:春燕不愧是聰明之人。我怎麼就沒有事先想到這一茬事兒呢?
她一邊掩飾自己的表情,一邊假裝可憐地說:“啊?我匆匆忙忙地趕著上班,沒有帶上病歷。”
春燕彷彿是牛月紅的領導,意味深長地安排道:“好吧,明天可要記著帶來。”
第二天,牛月紅果然帶來了一本嶄新的病歷和x光片。她把看病的證據都交給了丁巖。
播音組的其他人員“呼啦”一下全都擠在丁巖的身後,眼睛都盯著牛月紅的病歷。
病歷本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前臂橈骨粉碎性骨折,休息一個月。
x光片上也清晰地顯示,前臂骨頭外側多出一塊東西,自然就是粉碎的橈骨了。
大家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春燕心有不甘,手中卻沒有把柄,“哼”了一聲悻悻而去。
最後,業務部下農村 “社教” 的那個名額轉給了其它部門。播音組裡皆大歡喜。
星期天,牛月紅來到位於城東的公安廳與趙青松約會。
趙青松看見牛月紅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白紗布,非常驚訝。他小心地把牛月紅扶到床邊坐下,急切地詢問傷情。
牛月紅忍著心中的喜悅講述了“社教”名額的故事,然後慢慢地解開紗布,露出幾塊小木板。她輕輕地掰開拼在一起的木板,再解開裡面裹著的紗布,暴露出裡面的手臂:一根雞腿骨竟然平躺在牛月紅完好無損的手臂上!
看著趙青松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牛月紅再也忍不住了,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趙青松這才明白了牛月紅的把戲:“你呀,鬼點子真多!”
牛月紅一臉得意地說道:“我牛月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軟蛋。就得治治這些人,看他們再敢打我的鬼主意。”
趙青松為牛月紅的遭遇感到不平,也領教到她的強硬和計謀,便說道:“你這是詐騙,讓別人知道可就不好了。”
牛月紅立即反駁道:“我是被他們逼成這樣的。”
趙青松思考了一下,接著說道:“新國說,咱們在房産局申請的房子下個月就可以拿到手了。我看我們就簡單地收拾一下,幹脆元旦把喜事辦了吧。這樣我也方便天天照顧你。”
牛月紅一邊小心地纏著紗布,一邊認真地點了點頭。
播音組的情況一切如舊。
播音員們根據自己的工作任務,每天播音、開會,業務討論。
牛月紅也依舊用一隻手拖地、擦桌子、收發材料。如果遇到好心人的勸阻,她也是微微一笑,客氣地解釋道:“沒辦法,我是幹活的命,一閑下來心裡就發慌。”
人們也慢慢地習慣了牛月紅的做法,不再勸阻她了。
一天,牛月紅突然感到肚子裡翻江倒海,匆匆忙忙地鑽進了衛生間的隔檔裡,慌亂之中忘記扣門了。
她方便後像往常私下裡一樣把左臂從吊帶裡抽了出來,用雙手往上提著褲子。
恰好曉月也進來方便。她隨手試著拉了一下一個隔檔關閉的的門。
門“吱扭”一聲開啟了。
曉月一眼看到牛月紅站在開啟門的隔檔裡雙手正自如地在系褲子。
頓時,曉月和牛月紅都愣住了,彼此吃驚地望著對方,半天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個時候,衛生間門外傳來了說笑聲。
牛月紅急中生智,一把把曉月拉進了隔檔,趕緊扣上了門,然後把手指頭放在嘴邊,示意曉月千萬不要出聲。
曉月只好使勁地點一點頭,表示堅決保守秘密,使牛月紅躲過了這個驚天動地的難關。
從此,牛月紅和曉月成為了無話不談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