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唯一的、僅剩的那個希望。
陳星麟沉重地點點頭:“我盡力。”
花司緣把玉扳指交給他。陳星麟一驚,翻來覆去地看著扳指:“此物為瓊林玉??”
“我們也是剛知道。”
小小的指環散發著溫潤的光,上面的金光表明它方才啟動過,如今正是活躍。
最後檢查了銅錢血陣,陳星麟看著兩人,神色凝重:“我……開始了?”
南澤和花司緣對視一眼,雙雙起身。花司緣道:“你不用太緊張,放輕松,該怎樣怎樣便可,無論結果如何,都是他的命數。”
陳星麟點點頭。
南澤和花司緣離開屋子,外面天色已經亮了。
這村子荒涼至極,能用的屋子寥寥幾個。深秋的千楓山氣溫很低,清晨更是寒氣逼人,兩人站在屋外,如守門獸一樣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光已經濃到照進了半山腰,花司緣腿腳有些發麻。她動了動腳,清清嗓子:“我們……我們去找找這村子裡還有什麼可吃的可用的,再找口井打些水,他醒了要用。”
“好。”南澤點頭,聲音也有些幹啞。
找點事幹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忙起來就不會過於擔心了。緊繃了一個多時辰,南澤甚至一陣陣地泛著惡心。花司緣在這個村子,南澤便走遠了些去了另一個村子,一間一間看得十分仔細,即便什麼都沒有也要一一細看。
他穿過一座座廢棄的房子,在比較完整的幾家裡找到了還能用的生米和炊具。今天天氣好,將近午時,太陽把半山腰照得很亮,四處發著暖融融的光。
南澤在一家茅草房裡到處看著。這家似乎很富裕,相對前面的房子來說傢俱設施都更為完整,鋪了木地板,還有衣櫃和專門的廚房。
衣櫃裡也許會有能用的被褥……或者實在不行等那邊結束了直接把仙君接到這裡住,南澤這樣想著,開啟了衣櫃。
呼啦一聲,裡面掉出了十幾顆頭顱!
南澤下意識往後退兩步,那些頭顱在地板上滾著,發出“骨碌碌”的聲音,響得人頭皮發麻。
骷髏是怎麼回事?南澤皺著眉,蹲下身看了看。有一部分骷髏已經朽爛成了黑色,看起來死的年份不少,另一部分則相對完整,像是近不久死的。
不對,這些骷髏都不是屍身腐爛後留下來的。它們表面並沒有腐肉腐血殘留的痕跡,像是有人特意把皮肉剝下來……
想象到某些畫面,南澤眉心皺得更深。
看到骷髏,他下意識就想到了嶺南的骷髏牆。如此看來,骷髏牆祭祀的怕是另有其人。
……
回去的時候天色漸晚,兩人都帶了一堆東西,拼拼湊湊完全能滿足一個凡人正常生活。
那間屋子依舊大門緊閉,裡面沒有一絲動靜。
“怎麼樣?”南澤放下手中的東西,有些緊張地吐出一口氣。
花司緣搖搖頭:“出來過幾次,要水要幹淨絹布的……還有那邊。”
她往一棵樹那兒抬了抬下巴:“倒出來好幾盆血水。”
南澤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一天過去,他眸中的深藍色從未消退半分。
花司緣笑道:“像不像生孩子?”
“……”南澤也苦笑一下。
花司緣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問道:“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夕陽的最後一抹光線消失在山頭,半山腰的空氣也慢慢冷了下來。南澤倚靠在門邊坐下,一條腿曲起來,手搭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