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咒
江斯一看風囚逃了,早便用了傳送符抽身而走。南澤回來時,驚訝地看到花司緣已經收拾好了一間房子。
“快,把他放進去,陣已經布好了。”見到人,花司緣道。
南澤變回人形,橫抱著蕭以安,雖不清楚花司緣要做什麼,倒也聽話地進屋。
“那層金光,是瓊林玉。”花司緣十分冷靜,一邊讓南澤搭手把蕭以安扶到陣法正中央坐下,一邊解釋:“‘不可說’的真正含義,便是所求之物近在眼前。”
南澤沉聲道:“瓊林玉在他身上?”
花司緣點頭,割破手指在陣法上滴了一圈血:“給這間屋子上一層結界。”
“好。”南澤點頭,沒有動身,只抬了抬手不出片刻便白光乍現,在屋子上方閃了閃,而後消失不見。
“若是在他自己身上,幾千年為何他毫不知覺?”南澤皺眉問。
“南風娘娘的保護層太強了,輕易無法感知到,若不是此次他面臨生命危險,瓊林玉不得已出來擋一遭,怕是我們永遠也看不見。”花司緣的目光在蕭以安身上掃著,一一掃過所有配飾。
南澤把那些配飾都摘下來:“玉環為緣生訣信物,這是仙牌,玉扳指為南風娘娘留下……玉扳指!”他猛地抬頭。
花司緣點頭,拿過那枚通體潔白剔透的扳指:“應該就是它了。”
這是南風娘娘給蕭以安留的唯一的物品,蕭以安這幾千年一直戴著它,但從沒懷疑過此物便是瓊林玉。
南澤眼眶有些熱。
蕭以安昏迷著,坐不住,還倚在南澤懷裡,蒼白地幾乎透明。他刺風囚那一劍被風囚設了計,傷害同等地打在了他自己身上,如今說奄奄一息也不為過。
陣法慢慢啟動,花司緣皺眉道:“還有一個問題。”
南澤看向她。
“我……我就是一個算命的,對醫術實在不通,用陣法頂多保住他的命,不清楚怎麼用瓊林玉解緣生訣。”花司緣為難道:“不知可否發出訊號,喚來一位專門的仙醫?此等大型的醫術我不敢擅自動手。”
南澤幾乎第一時間想到了麒麟公子。
如今風囚已經現身,不知仙都那邊如何了,麒麟公子可否脫身。南澤來不及想那麼多,將蕭以安交給花司緣:“拜託姑姑了。”
花司緣嚥了咽口水,艱澀地點頭:“放心。”
陣法緩緩執行,南澤起身出了屋子,一連發了好幾只傳信紙鶴,全都是火紅色的,代表加急。
以往不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如今卻每時每刻都覺得煎熬。他在外面踱著步子,面上一如既往毫無表情,心裡卻早以焦躁到差點穩不住人形。
彷彿過了一百年,南澤才看到巨大的麒麟身影。
天色已經隱約有了亮光。
“一路上都有妖怪阻擋,費了很久的時間,”陳星麟擔心道,“墨陽真君如此著急,莫非仙君又出了事?”
南澤沒工夫跟他寒暄,給結界開了條縫放人進來,語速很快:“沒時間多說了,你知道緣生訣麼?”
陳星麟進屋,首先注意到虛弱得幾近透明的蕭以安,呼吸一滯,轉頭看到花司緣和銅錢陣後腦子短暫地炸了一下。
“這位是?”見是個陌生小輩,花司緣有些不太信任,看向南澤。
南澤又坐到蕭以安旁邊,把人攬過來,簡短道:“麒麟族小公子,專修醫術。”
“仙君在四千年前被下了緣生訣,和一個魔頭綁在一起,與之同生共死,”南澤簡短地解釋,快速道,“如今上古神器瓊林玉在手,用它的力量化解掉他體內的緣生訣咒語便可解咒。”
畢竟是麒麟公子,陳星麟反應速度還是可以的,完全沒多問,迅速進入了狀態:“我在古書上看到過。但全是理論,沒有任何實際事例整明此法的確可以解開緣生訣。”
“你知道就更好了。”花司緣道:“你是仙醫,無論如何都比我們有經驗,解咒這事麻煩你了。”
陳星麟這回是一個人過來的,沒帶玄奇玄羽,醫藥箱都是自己拎著。他很緊張,看看南澤,又看看花司緣,從兩人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轍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