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麼一背景,任誰都清楚這個作亂的是那位十一歲的女孩。但為何嚴少白修出法術要十九年,女孩卻僅僅需要不到半年?
“……仙師,前面就是東院。”嚴進才止步不前,勉強地扯著笑容:“如若沒有其他事,我便先去前院了?”
“嚴家主一定要告誡家中人,今夜無論東院發生了什麼動靜,都不要靠近。”周青霖微笑著一點頭,按流程叮囑了一句,嚴進才立刻跑了,在場只剩下周氏的人以及落在末尾的蕭以安和南澤。
人一走,周青霖便再也憋不住了,小跑兩步到隊尾:“仙君,你們怎麼看?”
蕭以安憐愛地看著周青霖:“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到底是怎麼處理這些事的。”
周青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不在的時候不管我怎麼處理,都至少不會班門弄斧,也不會顯得太蠢。”
蕭以安:“那你不怕我們認為你很蠢麼?”
周青霖:“用不著怕,早就蠢過了。”
蕭以安:“……”
“先去把那門洞上的木板拆了。”蕭以安哭笑不得。
這大概就是嚴進才找人封的門,用木板把整個門洞全都釘死。周青霖招呼了幾個人一起上去,三兩下便拆了板子,東廂房一覽無餘。
地上烏黑幹涸的血跡十分紮眼,一下子就吸引到了眾人的視線。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東廂房因為長期沒人來,一處燈都沒點,到處黑漆漆一片,刮到人身上的風都帶著一股腥潮味和腐朽的黴味。
蕭以安下意識有些嫌棄地退了退,但一抬頭便看到了八雙盯著他的眼睛。
“……過去看看。”他認命地往前走到第一個,和南澤一起來到了那門邊。
一陣風吹過,某處的風鈴似乎被吹動,在寂靜的小院響起微弱細碎的鈴音。
鈴音落,哭聲起。
這哭聲並不重,是女孩一下一下抽著鼻子在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不好言說,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
周氏幾個弟子都哆嗦了一下,彷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仙、仙君,這是那個女孩的聲音嗎?”周青霖挨過去,心裡也發毛。
“不清楚。”蕭以安撿了根樹枝在那血跡上扒拉兩下,凝固的血液瞬間出現了一道印子,血液的味道也更重了些。
“人血。”南澤道。
蕭以安扔了樹枝,往前到了門口。他沒著急進去,而是先在門上覆紙的地方戳了個洞,幾絲靈力鑽進去。
接著,他湊近看了一會兒。
“有什麼?”南澤問。底下八個人豎著耳朵聽。
蕭以安笑了笑,回頭看向周氏的八名弟子,溫和道:“大家今日是來歷練的對吧?”
眾人摸不著頭腦,但一齊點頭。
蕭以安笑容擴大了些:“那怎麼能事事讓我們在前面呢。”
他視線在八個人中掃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你,你,你們倆,去看看屋裡有什麼。”
被指到的人是周青霖和周景輝。
周青霖和周景輝是他們當中比較出眾的,無論是意識還是實力,都很不錯。
但這種當眾考試實在有點搞人心態。兩人並排走上前,周青霖扯著笑容:“這有啥,我以前經常一個人除祟的。”
周景輝:“你先放開我的手呢,捏的好疼。”
周青霖:“……”
“長幼有序,師弟你先。”周青霖彬彬有禮地做了一個有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