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幣城依然陰森,但浮在上面的陰氣、迷霧已經散了許多,不知是不是祭堂坍塌的緣故。
“霧裡有毒,你們嗅覺靈的人注意點。”蕭以安提醒。
“那股怪異的氣息沒了。”南澤道。
蕭以安若有所思,幽幽道:“你記不記得第一回進的時候,江慎消失了片刻?”
“嗯,記得。”南澤點頭。
“你覺得是我們出了幻覺麼?”
南澤搖頭:“不能兩人都出幻覺。”
但當時他們也問過,江慎明顯對此事一無所知。
江慎、江預、江斯、白澤族長、風囚……究竟誰摻和了進來?
忽然間,蕭以安仙牌震動了一下。他摘下來,上面發著幽幽的藍光。
南澤從未見過仙牌如此異樣,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蕭以安摸著仙牌,淡淡道:“沒什麼。距離上次鎮壓,又一百多年了。”
南澤心情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們四處探過,寶幣城除了未散盡的毒霧外並未有任何妖魔氣。幾百年前寶幣城百姓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原因還未曾得知,仙醫鎮那位仙醫是誰也不太清楚,但鶴棲山已經找不出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了。
臨近傍晚,幾人到了仙都。
嶺南地界潮濕,在那一連待幾天蕭以安覺得自己都要發黴了,回到仙君府一時覺得舒適無比,心情都好了很多。
院子裡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屋裡也不暗,清爽幹燥,蕭以安回去就懶得出門。
南澤拿了套幹淨衣服過來:“換一下吧,傷口容易感染。”
聽風閣的被子好像是香的誒。像雪落在梔子花上。像梔子花落在南澤身上。
蕭以安深深吸了一口,話音埋在被子裡,懶懶的:“傷口好了,讓我歇會兒……哎哎哎!”
察覺到自己騰空,蕭以安立刻抱住南澤:“幹什麼??”
南澤:“沐浴。”
“……”蕭以安閉嘴了。
在仙醫鎮客舍裡承諾的話突然格外清晰地在他腦海裡回響,讓他羞恥無比。
“怎麼了?”看著突然埋進自己懷裡的蕭以安,南澤笑了笑。
“……要不我自己去洗。”蕭以安最後掙紮一下。
南澤點頭,把他放下來,衣服遞過去,蕭以安轉身就跑。
南澤有一瞬茫然,忽然間又福至心靈,反應過來後有些哭笑不得。
修仙者皮外傷自愈能力一般都很強,南澤倒是不怎麼擔心他背上的傷。主要是那團光波可能會震出內傷。
蕭以安去洗澡,他則轉身出了門,徑直去了罪獄司。
“大人?”墨陽真君許久不來,小胖仙官驚訝極了,差點覺得自己看錯了。
一時間所有仙子立刻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紛紛鞠躬行禮。
南澤一點頭,音色如往常冷淡:“最近可有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