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太太停下來轉過身,二十三個人站成兩排聽她說話。
蕭以安已經懶得跟他們了。反正也聽不懂,繼續跟著毫無意義,他果斷拉起南澤往遠處走。
這懸崖不僅深不見底,還十分狹長,他們一直走到看不見江慎那群人的地方,再往遠處看依然看不到盡頭。
兩人都現了身,南澤拿出玉環,道:“自過了竹林,反應愈發強烈。”
蕭以安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不在意地笑了笑:“待會兒下去的時候可別把它弄碎啊,本來就挺小再碎就不好拿了。”
南澤收起玉環,笑著捏捏蕭以安的耳朵:“無妨,再碎,我也為你做一枚耳骨釘。”
“?”蕭以安打掉他的手:“沒大沒小,自己疼不夠,還要紮我?”
“不紮不紮。”南澤舉起手伸到他眼前,漂亮的眸子眨巴兩下:“仙君,下手太重了吧。”
白皙的手背漸漸浮現出一團紅痕,蕭以安驚訝地睜大眼睛:“你這麼嬌?”
南澤:“……”
他收回手,小聲說:“好疼啊仙君。”
“……”那副委屈樣一看就是裝的,蕭以安沒好氣:“疼著吧,長長記性。”
“嘖。”南澤笑了一下。
從崖上往下看,底下雲蒸霧繞深不見底,極目眺去一片漆黑。
很容易讓人腿軟。
蕭以安退兩步,閉了閉眼睛:“你帶繩子了麼?縛魂索捆仙繩什麼都行,只要是從仙都帶來的。”
“有捆仙繩。”南澤手掌翻開,一束粗厚結實、泛著一層金光的麻繩隨著白光出現。
蕭以安拿過來,一束紅光從他的指尖倏然流進繩索,繩索立刻分成兩段。
他把兩條繩子的其中一端都牢牢綁在崖上一棵粗大的樹的根部,另一端一條給了南澤一條抓在自己手裡。
“綁在身上,打死結。”蕭以安一邊往自己腰上系,一邊道。
南澤照做,但有些不解:“何不飛下去?”
“飛,當然要飛。”蕭以安扯了扯身上的繩子,確定不會斷開,才唰地一聲讓靈劍出鞘:“留個後手總沒壞處。”
鋒利的銀劍周身纏繞著紅色的光芒,淩厲的氣息恰似撲面而來。
下一瞬,一白一紅兩道影子如瀑布流水般傾瀉而下,速度極快,直直釘了下去。
崖上繩索飛快往下滑,迅速延伸、變長,隨著兩人位置越來越低,繩索越來愈細。
但畢竟是仙都的東西,即便只細成了頭發絲,也完全足夠承受甚至四五人的重量。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黑色鋥亮的靴子立在繩子面前。隨後,來人蹲下,往崖底瞅了一眼。
這人一身黑色,寬大的黑色鬥篷將他從頭到腳裹得嚴實,黑色面巾之上只露出一雙本應漂亮可愛卻深邃冰冷的杏眼。
“嘖。”他發出贊嘆的聲音,伸手撚了撚纖細的繩子,看著它們不斷變細,在某一刻像琴絃一樣“錚”的一聲瞬間繃緊!
看來是吊起來了。只是不知兩個可憐人還有多高下到崖底。
不知何時,他白得不正常的雙指中間出現一片閃著寒光的刀片,往繩索上一抹,輕而易舉割斷了來自仙都的捆仙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