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說:“他們在感謝我們,其熱情摻雜著酬謝和補償。”
“不愧是我教出來的。”蕭以安蹬掉鞋子脫掉外衣,舒舒服服地靠在床頭,還不忘誇自己兩句。
“如此看來此地百姓並不知‘外鄉人’祭品從何而來,還以為是自願獻祭幫助他們。”蕭以安打了個哈欠:“明天去找找那幅畫上的地方。”
“那幅畫滿圈的畫?”南澤問。
蕭以安說:“對,那位姑娘不是說那幅畫是祭祀場景麼?我倒是想看看那些圈究竟是何物。”
“好。”南澤點頭,順勢順勢躺在床外側。
這座房子有兩間臥室,也就意味著一間臥室的床不會太大,一人躺很寬松,兩人躺略顯擠。南澤躺在外側,還要注意不能掉下去,應該不會很舒服。
蕭以安眉心輕輕擰了一下:“要不你去隔壁吧,舒服點。”
南澤一口吹滅床頭的燈,屋裡立刻陷入一片寂黑。緊接著,南澤翻身,有力的胳膊把蕭以安箍在懷裡,蕭以安腦袋一下子抵上了南澤的肩窩。
“這樣可以了。”南澤說。
這麼近的距離,甚至能聽到對方的心跳。南澤的心跳不算平穩。一下一下很亂,咚咚的聲音砸在蕭以安的耳邊。
他在緊張。
蕭以安那抹羞怯還沒剛上去,就完全消散了。他摟住南澤的腰,呼吸灑在他脖子上,嗓音含笑:“哎呦,緊張啦?”
南澤:“……”
屋子裡一片黑暗,暗淡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讓他們看清彼此的輪廓。
南澤耳尖動了動,上面早就飛了一抹紅色。他低頭,忍無可忍地吻住那張胡說八道的嘴,蕭以安調笑的聲音被盡數吞沒。
蕭以安勾了勾舌頭,主動抱上去迎合南澤,感受那雙手在後背不斷撫摸、揉捏。
彷彿室內溫度升高了似的,蕭以安有些喘不過氣,腰間發軟,南澤又剛好碰到捏了一下,他唇邊止不住溢位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南澤呼吸很急,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他親親蕭以安的唇角,用力把他攬在懷裡,近乎咬牙切齒:“等回聽風閣。”
其實蕭以安會給的。只要南澤要,他一定會給的。
但他們如今處在別人的地盤,住的地方很陌生,沐浴也十分不方便,若真是幹柴碰上烈火,最不舒服的還是蕭以安。更何況還有正事要幹。
蕭以安之前隱隱覺得南澤骨子裡埋著一種瘋感,卻從未對他表現半分。對待他,南澤總是思慮周到、處處貼心。
他悶悶回了聲“好”,摟著南澤的手又緊了些。
*
天氣很好,陽光很熱烈,全寨上下彌漫著歡呼雀躍的氛圍。
距離七日祭還有一天。
他們的茅草房鄰居們各個喜氣洋洋,甚至給房前屋後裝飾了一番,就連著裝都更鮮豔更華麗了一些。
蕭以安看著他們用兩人聽不懂的話興高采烈地跟彼此打招呼、交談,突然産生了一種悲哀——像是死刑犯看著牢頭慶祝。
“怎麼了?”南澤清點好物品,看蕭以安一臉一言難盡,走過來問了一聲。
蕭以安:“沒什麼,第一回當死刑犯有點緊張。”
南澤:“……?”
他可以瞬間明白蕭以安在說什麼,下一瞬就會無奈地想仙君的腦迴路為何如此崎嶇。
“走吧。”南澤出了門,待蕭以安出去後落了鎖。
明日是他們七十年一度的盛大節日,今日一定會做最後的準備工作,祭堂應該很好找。兩人隱身,首先去了那五位老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