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輕呼吸,盡量少吸入一些。”蕭以安先前還以為只是嗓子不舒服,如今才發覺南澤應該是難受得緊,嗓子都說不出話了。他有些擔心:“找個地方避一避。”
“這些房子都是空的麼?”蕭以安一邊帶著人沿邊走,一邊出聲問道。
江慎大概覺得這問題莫名其妙,語氣有些疑惑:“幾百年前大夥兒都搬出去了,當然是空的啊。”
“先進去休息一下。”蕭以安不由分說,找了一個看起來沒那麼破的房子,一腳踹開。
木門已經朽爛,一腳下去斷了好幾截,灰塵鋪天蓋地地湧過來,沒等南澤有動作,蕭以安就上去揮了兩下袖子,替他擋掉部分灰塵。
“快進來。”等江慎進來,蕭以安關了門,屋裡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怎、怎麼了?”江慎不明所以,在黑暗中有些發怵:“我們應該才走了不到一半。”
蕭以安一邊在屋頂撒了一把星光,一邊在滿是灰塵的木屋中清理出一片幹淨的茅草堆,把南澤扶過去。
南澤失笑,斷斷續續地發音:“仙君,我只是啞了,沒殘。”
“坐這兒,坐好。”蕭以安強硬地把他按在草堆上:“別再動了,休息一會兒。”
這霧不大對,雖沒什麼毒,但出現在這裡一定別有用心。
江慎這才看出來南澤有些異樣。他慢半拍地“啊”了一聲:“嗓子疼得厲害麼?”
南澤想說“還好”,尖銳的疼痛立刻阻止了他,最後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蕭以安皺眉:“疼?都開始疼了?怎麼不告訴我?”
以往自己渾身是血吊著口氣的時候,蕭以安都沒覺得這麼沉悶。
他不清楚這個霧裡的成分,也不確定就這麼不做任何處理穿過寶幣城南澤會怎麼樣。
這種不確定讓他感到一陣陣的恐懼。
看見仙君緊緊皺著臉,南澤忽然笑了。
“手伸出來。笑什麼?”蕭以安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蹲在旁邊用靈力探著他的經絡。
“仙君的靈力怎麼這麼涼。”南澤刻意加重了喘息,傳音過去。
“……”蕭以安要氣笑了:“少貧嘴,你不挺能忍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告訴我只是啞了?嗓子到底怎麼樣?”
南澤像犯了錯的孩子乖乖垂著腦袋,看著蕭以安的目光含著笑。
欣賞了一會兒仙君近在咫尺的俊顏,南澤帶笑的聲音透過靈力和氣勁傳過去:“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仙君很捨不得我?”
“……我先幫你把濕氣排出來。”蕭以安沒回答,在他旁邊坐下,紅色的光芒纏繞在兩人之間。
“那個,我有潤喉丸。”江慎蹲下來,藉著光從布包裡翻出一隻瓷瓶,倒出兩粒豌豆大小的黑色藥丸:“以往每次穿過寶幣城,喉嚨都會不舒服,我就做了些藥丸帶在身上。”
“噢,我還帶了水囊。”
蕭以安掃了一眼,沒什麼動作。直到他用靈力把南澤全身的潮氣都排了一遍,才看向略顯侷促的江慎。
江慎被這目光看得一縮,他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又倒了一顆塞進嘴裡:“真的是潤喉丸!”
蕭以安眉眼略微舒展,但擠不出來笑容,臉還是冷的。
他接過藥丸,點頭:“多謝,水囊就不必了。”
蕭以安用靈力檢查了好幾遍那藥丸,確定沒問題才讓南澤吃了,話音淡淡:“江大夫如果有空的話,麻煩說一下你的目的吧,省得大家猜來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