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醫
兩千多年裡,南澤從未像如今一樣心髒跳得如此之快。
心髒彷彿在身體外,南澤看著它,為蕭以安瘋狂跳動。
仙君約莫著看出來他想要一個正式的說法了,才刻意說這麼一段無從曲解、斬釘截鐵的話。
但這一刻,南澤卻心疼了。他剋制不住地抱住蕭以安,喃喃道:“對不起。”
看吧,仙君兩句話便能讓他繳械投降。
這輩子可怎麼辦喲。
蕭以安笑著回抱他:“哎呦,怎麼啦?別哭啊你哭了我會更來勁兒的。”
“……”南澤展現出了驚人的臂力,單手抱著他來到床邊,兩人很兇地穩在一起,空氣急速升溫。
南澤的手輕柔地撫摸他的臉頰、脖頸、肩膀、腰線,一路向下從衣擺伸進去,觸碰到底褲的邊緣。
親了很多次,蕭以安適應了不少,唇邊開始溢位一些享受的聲音,尤其是當某處傳來冰涼怪異的觸感時,他渾身繃了一下,嗓音陡然變了個調。
南澤說不清楚自己是何感受,他完全忍不住,迫不及待地想證明仙君是他的,就是他的,他不用如飄在水中的葉子一樣沒著沒落患得患失。
蕭以安的手也胡亂抓著,南澤嗓音低啞,似乎忍的難受:“別叫,仙君,我忍不住。”
蕭以安眼尾沁上粉紅,笑得勾人:“叫都不讓叫啊?”
南澤:“……”他們對此地不熟,不知何處有賣潤滑膏的店鋪,就這樣沖動了仙君得承擔大半風險。
南澤重重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吐出來,幫蕭以安釋放完後起身離開,步履匆忙狼狽。
蕭以安心情很好,去清洗時都恨不得哼著歌,收拾幹淨換了衣服又翹著嘴角躺在床上醞釀睡意,順便思考一下為什麼南澤還不回來。
直直把自己思考地面紅耳赤。
他縮排被子裡,逼迫自己再分出一塊腦子想那紙人的事情。
古往今來,世間凡人都喜歡燒紙活來表達對已逝親朋的掛念與關懷。慢慢的,各種花樣的紙活層出不窮,紙紮人也越來越逼真,身形身量甚至與普通人無異。
這就讓一些死的不甘的鬼魂有了寄身之處。它們把魂魄藏進這些紙紮人裡,透過某種特殊的途徑,讓自己紙做的身體無法被普通的火焚燒,浴火後便有了部分法術,隨即離開紙活鋪或墳地,晝伏夜出。
這種紙人,叫紙書鬼。它們沒有意識,生前極度的生存欲讓它們魂魄久久不散。為了吸取養分,它們會無目的地攻擊夜晚出行的路人。
紙活鋪的東西陰氣重,紮的紙人會用硃砂等物做出很多限制,因此紙書鬼進不了家門。就江慎所言,這裡的紙書鬼已經存在有二十多年了。
今天見的那批,蕭以安粗略掃了一眼,得有一二十個。憑藉著這麼多年的經驗,他一眼就看出來紙書鬼無意對付他跟南澤,只一心看著江慎。
餓了二十多年的無意識的魂魄,吃人的時候還要挑挑年齡?蕭以安荒謬地想著。
南澤怎麼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
江慎的村子為什麼一同染上風寒?
東想一塊西想一塊,蕭以安沒多久就把自己想困了,眼皮子直打架。他腦海中掙紮了一下,想等南澤回來,卻實在忍不住先睡了。
不知何時,迷迷糊糊之間,他嗅到了一股清冷的梔子花香。
回來了啊。蕭以安懶得睜眼,直接湊過去縮排他懷裡繼續睡。
次日清晨,蕭以安神清氣爽地醒了。
他腰間搭著一條胳膊,南澤的手鬆松地垂在他腰後,似乎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