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南澤牽起蕭以安的手,不由分說調轉方向,飛離墳場,穿過塔林。
蕭以安回頭看了一眼:“不盯著麼?”
南澤說:“給陰官和罪獄司打了招呼,會有人過來。”
蕭以安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千百嬰骸尋仇,這場面可沒多好看。他唇邊笑容更燦爛了一些,握緊了南澤的手。
沒多久,兩人回到了客舍。
“都這麼晚了,他們探陳氏應該回來了吧?”蕭以安邊走邊說。
“不知。”南澤在他身側與他一同進門,把嘴邊那句“不好說”嚥了下去。
“仙君!真君!你們回來啦!!”周青霖洋溢著自信和樂觀的聲音響起。
蕭以安就近坐在了一張桌子旁邊,把劍放在桌上,隨口問道:“陳家怎麼樣?”
周青霖從樓上下來,三兩步跑過來:“嘿嘿,我們沒去。”
蕭以安:“?”
周青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他們那結界,我們沒辦法悄無聲息地進去,要麼讓陳氏的人開門,要麼就強攻……好像哪個都不太走得通。”
“麒麟公子呢?他也進不去?”蕭以安意外道。
“都進不去。”周青霖嘆了口氣:“邢一還說陳氏的人很弱,現在倒好,連人家的門都進不去。”
南澤從櫃臺那邊回來,手中端了兩個盤子,一個上面放著一隻酒壺和兩個杯子,另一個是一些小吃。
周青霖吃驚地看看南澤,又看看蕭以安,嘶了一聲,嘟囔道:“怎麼怪怪的……”
南澤掃了他一眼,把杯子擺好給蕭以安倒酒。
周青霖打了個哆嗦,連忙解釋:“不是,我是說……總覺得您二位之間似乎有點變化……但也可能是我瞎想的哈哈,不用當真不用當真。”
那酒是清酒,剛倒出來便芳香四溢。蕭以安含笑啜了口,眼前一亮:“米酒嗎?”
南澤點頭:“你酒量差,不可貪多。”
“……知道了知道了。”蕭以安揮揮手,絲毫沒當回事,看向周青霖:“進不去,所以你們整個下午都在客舍待著?”
周青霖搖頭:“當然不是,我們圍著陳氏轉了一圈。”
蕭以安挑眉:“是嘛?什麼發現?”
周青霖:“他家圍牆很高。”
蕭以安:“……”
進不去也不行啊。蕭以安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面,一邊喝一邊想。
沒一會兒,他說:“你先讓他們休息,明日白天想別的辦法進去。”
陳氏子弟目中無人是出了名的,周青霖不知道白天有什麼辦法可以進去,但很奇怪,只要蕭以安開口了,他就知道肯定有辦法。周青霖起身,神采奕奕:“好嘞,我通知一下大家,仙君您有什麼計劃可以告訴我們……省的我們拖您後腿。”
“……”蕭以安笑著揮手:“去吧。”
大廳裡只剩他們兩個人了。亥時早已過,如今已經接近子時,客舍內外都靜悄悄的,櫃臺連個守夜的都沒有,只有幾盞蠟燭閃著光。
蕭以安疑惑道:“櫃臺沒人,你這些哪來的?”
南澤說:“零食櫃和酒櫃都在櫃臺下面,我入住那日店主便已告知。”
“可以啊,你還挺受民眾歡迎。”蕭以安笑兩聲,端了一隻盤子站起來:“我們也回去吧,別打擾別人休息。”
南澤點頭,端起另一隻盤子,跟他一起來到二樓,自然而然地進了仙君的房間。
蕭以安眉眼含笑,嗓音戲謔:“這位不好惹的客人,你的房間在對面。”
南澤不緊不慢:“我知道,我把東西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