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浴
自從躺上了蕭以安的床,南澤的情緒就格外穩定,縮在小窩裡乖乖睡覺,一直到天亮都沒醒。
挺好的,就是蕭以安有一點不好。
南澤尾巴半箍在蕭以安身上,只要蕭以安一動彈,他就立刻睜開眼睛。
蕭以安:“……”
依稀好像回到了剛撿回南澤那會兒,南澤身體不好,怕黑,不安,也老是纏著他。
不過那時南澤小,縮起來就小小一團,像只貓似的除了蕭以安懷裡哪都不去。
……蕭以安就這麼幹躺著陪他躺到了天亮。
“南澤,”他生無可戀地捏了捏胳膊上的尾巴,拖著調調,“你要是還困就再睡會兒,我得把那藥煎出來,昨夜只煎了一半。”
南澤根本睜不開眼睛。他嗚嗚兩聲,抬起爪子指指門口。
蕭以安:“……”
得嘞,還給他指定煎藥的地方。
“好,我就在那煎。”蕭以安把尾巴扒拉下來,嗓音放輕。
終於脫離苦海了,這一晚上給他難受的。
蕭以安開啟門,站在外面忍不住揉揉胳膊捏捏腿兒。
四月份,陽光很舒服。
突然間,蕭以安感應到仙君府的結界動了一下。
“境靈君在嗎?”月老依舊是一身騷氣的紅袍,手上纏著根紅線在翻花繩,一晃一晃走過來了。
蕭以安伸出食指比了個“噓”,把月老拉到一邊。
月老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透過窗戶往裡看了一眼,月老立刻失去了面部表情管理。
他還不忘記壓著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徒弟逆生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蕭以安你可真有出息居然能教出一個逆生長的徒弟……”
蕭以安:“……”
他被這一串“哈哈哈”砸個正著,有幾分無奈地站在一邊等月老笑完。
月老眉毛鬍子都是顫的,一邊笑一邊低聲說:“真是太稀奇了哈哈哈哈……”
“……”蕭以安問:“您有事嗎?”
月老終於收住了笑,把紅繩一圈一圈從手上解下來:“大旦的事,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蕭以安:“……哎呦這茬給忘了。”
這幾日每日都會聽南澤問“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聽得蕭以安都快應激反應了。
他隨腳踢過來一張椅子:“您先坐,我把藥爐搬過來。”
月老胡子一翹:“煎藥不去廚房不去藥房,在寢房門口?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蕭以安:“逆生長那位瘋了。”
月老:“……?”
他坐在那,看著蕭以安把爐子拖過來,又把要用到的材料一一排開,沒忍住嘖嘖兩聲:“你連逆生長的藥都會做?”
蕭以安把昨夜煮好的半成藥和糯米、山楂放一塊,又放了一些蜈蚣血和蠍子酒,給月老看的眉頭高皺齜牙咧嘴,不住地搓胳膊。
蕭以安笑笑:“嗐,凡間晃悠地多了,什麼土方子都會一點。能幫他靜心凝神就好。”
月老:“靜心凝神你加蠍子酒?”
蕭以安:“那是排毒排濕用的。”
月老:“為什麼不分開做?這兩種混在一起味道有點……惡心了吧……”
蕭以安:“太麻煩了,懶得弄。再說了,良藥苦口,一碗解決所有問題,多方便。”
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