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不明所以,亦步亦趨地跟著蕭以安,直到看見蕭以安停在了清澤軒門口。
他有些急躁地跺跺爪子,用前爪輕輕拽著仙君的紅披風,滿臉不情願,停在臺階下不動彈。
蕭以安回頭,疑惑道:“怎麼了?”
威風凜凜的白澤腦袋一個勁地搖,把蕭以安往後面拽。
蕭以安看看清澤軒,又看看南澤,笑了。
他轉身坐在臺階上,抬手把南澤攬進懷裡,熱乎的溫度一下子傳了過來。
“我知道你可能會冷,溫度調高了的,周圍也會加結界,你需要多休息。”
平日裡,墨陽真君人冷如冰,喜怒不形於色,心彷彿是石頭做的,不會起波瀾。
但今日,南澤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焦躁。
他控制不住地心慌,只要仙君離開自己的視線就渾身難受,恨不得時時刻刻挨著蕭以安。南澤不知道這是逆生長的效應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他只想粘著蕭以安。
還真被蕭以安說對了,越長大越粘人。
南澤柔軟蓬鬆的腦袋不住往蕭以安懷裡拱,緊張地貼著蕭以安,生怕蕭以安把自己丟下。
很自然的,蕭以安把這看作了逆生長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他一下一下在南澤背上順著毛,音速放緩,柔聲道:“好了,乖,去休息。不會很久的,明日我給你調些藥。”
南澤說不出話,嗓子裡不安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蕭以安進門,從櫃子裡拿出兩床被子,團巴團巴變成一隻小窩放在床上,鋪上軟軟的絨毯,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調出安神香點好放在床邊:“我調香的技術不如你,將就著用,你心態放平好好休息,過兩日就能變回來。”
南澤抬頭看著蕭以安,深藍色的眸子微微眯著,極具攻擊性。
“好了,我回去給你熬藥。”
蕭以安轉身出門,還把門輕輕帶上。
夜色很濃了。
南澤告誡自己,不能不聽話,不能沖動,不能暴躁,要冷靜,別嚇著仙君,別傷害仙君……
他努力撫平情緒,跳上蕭以安給他做的小窩——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獨屬於仙君的味道。
夜明珠還沒有南澤的眼睛亮。
不知道睜著眼熬了多久,南澤越逼自己冷靜就越冷靜不下來。心髒跳得很快,焦躁讓頭腦發暈,南澤跳下床,在清澤軒不停地轉圈,呼吸粗重。
他很想蕭以安。很想很想。
南澤一遍一遍默唸,天亮了就好了,天亮了就能見到仙君了。
前爪還是不受控制地搭在了門上。
接著,門開了,一陣藥香飄過來,令人頭腦一下子清醒。
南澤有一瞬間是懵的……他只是搭在門上,沒用力啊,這門怎麼碰瓷?
直到頭頂傳來一道含笑的嗓音:“睡不著?”
南澤這下是真的不會思考了。
他幾乎憑著妖獸的本能,擺出一副最委屈最難過的姿態,垂著腦袋耷拉著耳朵,有些濕潤的眼睛時不時看一下蕭以安——成功把蕭以安騙了進來。
等蕭以安陪他到了他的小窩邊,他就再也裝不下去,猛地一跳把蕭以安撲到床上,鼻子嘴巴狠狠拱著蕭以安的脖頸。
蕭以安沒反應過來,砰的一聲摔在床上,後背不知磕到了什麼,傳來劇痛。
“你……等一下,南澤!”他倒抽一口涼氣,連忙推拒,卻根本推不動身上的白澤,白澤高大的身軀把他壓得死死的。
逆生長時的妖獸會十分焦躁且沒有安全感,如果恰巧有一個他在意的人在的話,失去理智的妖獸會透過嗜血來圈地劃範圍。
咬一口直到對方出血,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宣告這個人為他所有,這是最原始的標記行為。